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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把的時候,江野全部押了小,結果又贏了。
到了第四把的時候,跟著江野押注的人有很多。
但當江野連續贏了七局以後,大家都很自覺的跟江野保持了距離,生怕引起賭場方面的不悅,同時也在思考,要不要再繼續跟押?因為,江野這不像是在賭錢,而像是在踢場子。第二把押的一千兩變成了兩千兩後,江野竟是直接在第三把的時候,把兩千兩全壓了,第四把押四千兩,第五把押八千兩……
“他肯定別的賭場請來踢場子的高手吧?”
“想不到他年紀輕輕,賭術竟然如此厲害,只是不知,他究竟是那一家的?白銀樓?還是無雙坊?”
“我看不像,就算是白銀樓和無雙坊裡的人,又怎麼敢來萬金坊踢場子呢?”
“噓……還是看萬金坊怎麼處理吧!”
人群中再次議論紛紛,周圍都變得安靜起來,別桌上的賭客也都圍到了江野這張桌子上。
一連押了七把,江野用一百兩銀子總共贏了三萬兩千兩銀子,這麼多銀子的籌碼已經在江野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
二樓一間豪華包間的窗戶那裡,站著兩個人。他們站立的位置,剛好可以清楚的看到賭桌上的情況。
“怎麼樣?看出什麼沒有?”一個作富翁打扮的中年胖子問道。
站在中年胖子身邊的是一個老人,老人面容清瘦有些黑,但看起來卻精神抖擻。
“骰子是我們的人搖的,他自始至終雙手都沒有接觸過桌子,也不像是其它幾家賭坊請來的人,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他是位修行者。”清瘦老人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
聽完清瘦老人的話,中年富翁微微皺眉,“修行者自然是可以看穿賭盅的,但也得到了第二境橋引境,才有這個能力。而看白衣少年的年齡也並不大,這般年紀如果就到達橋引境的話,想必是,那家宗門或者世家重點培養的人物才對。不過,即是修行者,又怎麼會做這麼沒品的事呢?”
“難道這與最近那件事有關,這是對方想要表達什麼嗎?”中年富翁苦苦思索著。
中年富翁叫劉春,是萬金坊的大掌櫃。而萬金坊的東家,則是鳳陵城地下幫派最大的首領之一。
“東南一望日中烏,西北醉臥風雨樓”這兩句詩歌,是流傳在鳳陵城地下勢力之中的一首詩歌。
鳳陵城的地下勢力很多,但真正能夠稱作巨擘的幫派,只有掌管東城南城的“金烏幫”,以及西城北城的掌權幫派“風雨樓”。
這兩家幫派都與朝中貴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金烏幫倚靠的是九卿各部,而風雨樓的依仗則是來自軍方。
這些年以來,兩家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漕運、解糧、販鹽、移庫、軍需……這些油水巨大的暗活,兩家幫派也都是分而食之,一直以來,都還算是和睦共處。
但自從天元三十一年,因為魔族的突然出現,導致徵南燕帝國失敗以後,軍方的高階將領全部外派戍疆。這樣一來,軍方勢力大多不在京城之中,在都城之中的影響力,自然也就逐漸薄弱起來。
如此一來,風雨樓便像是沒有爹孃的孤兒一般,和金烏幫的實力對比瞬間變的不協調起來。這就像,一個幼小的孩童守著一大堆財產,自然難免會引起身旁眾人的覬覦。朝中貴人雖然礙於身份,不好直接對風雨樓做些什麼。但只要輕輕表示一下態度,自然有金烏幫去做。即便,此事將來引起軍方的不滿。但即成事實的事情,到時候,軍方除了表達幾分不滿,又能怎麼樣呢?小孩子間的打鬧,大人們總不能也跟著動手不是?
……
清瘦老人不知道,掌櫃在一時之間,竟然想了這麼多的事。
“王老,有勞你出手了,我去找到大哥,你看看他究竟是不是修行者?如果是……那麼,留下他,等我和大哥回來”。
劉春對身邊王姓老者吩咐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注意,要對對方禮遇有加。”
“是。”王姓老者應道。
劉春下了樓以後,便從賭坊後面直接離去,王姓老者則是徑直朝賭桌走來。
……
“快點開始搖骰子啊。”
“萬金坊難道輸不起了麼?”
看到女荷官遲遲不搖骰子,周圍的賭客難以壓抑眼中的狂熱之色,都忍不住催促起來。
只有江野不聲不語,似乎一點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