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工地不遠處的一間矮房裡,他們口中的女人此刻正捂著被子蜷縮在床角。
昏暗的房間裡並排放了兩排大通鋪,只留中間一條過道和幾張小方桌,方桌上亂七八糟的堆滿了男人們簡單的洗漱用品。
窗戶從外面被封了起來,不透風的房間裡各種汗味、腳臭味、還有那不可言說的氣味混合在一起,難聞的讓女人幾番作嘔。
近一個星期不分晝夜的摧殘,原本美豔的女人身上滿是狼藉,眼神絕望的盯著房間那唯一的出口,像是在期待著黑暗裡有一束光能引導她離開這裡,可每一次逆著光而來的都是一輪新的摧殘。
沉重又急促腳步聲臨近,光是聽這聲音,女人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吱”的一聲,矮房鐵質的房門的被開啟,幾道身影迫不及待的向她躥來。
絕望的閉上雙眼,她連掙扎都放棄了,眼角的一行淚是她最後的堅強。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經歷這樣遭遇,上一次是在島上。
是的,這個女人就是安芯!
那天,袁媛出了那樣的意外,她就知道上官宇不會輕易放過她。她給李陽鬆了綁,準備趁著上官宇在醫院無暇顧及她的時候逃出國躲一躲,沒想到卻先被Abby安排的人給送到了這裡。
也是因為到了這裡,她才知道,Abby根本沒有要按計劃送袁媛回G市,而是準備將她帶到這裡毀了。
如果要不是上官宇提前截下了她們,現在經歷這一切的人就會是袁媛,而那個幫手,就是她這個口口聲聲要幫她脫離苦海的姐姐!
不過就算是到了如此不堪的境地,她也沒有放棄自我,沒有放棄希望。
“你……還好吧?”
所有人都離開了,一個年輕的男人躊躇著上前問。
男人名叫胡正,出生在邊遠的農村,十幾歲就跟著村裡人出來在工地上做長工。
似乎覺得自己問的不太合適,他有些侷促的端來一盆熱水打溼了毛巾遞給她。
“起來擦擦吧。”
見女人仍舊一言不發的躺著,他又補充道:
“這是我新買的毛巾,乾淨的。”
男人的舉動讓床上的女人雙眸一動,緩緩的睜開眼,她定定的看向床邊的男人。
男人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瘦高,看起來倒也精壯。由於長時間在工地工作,他的面板黝黑粗糙,卻仍遮不住他臉上的紅暈。
他的表現不管是出於心善的同情還是情竇初開的異性關懷,都讓安芯看到了逃離的希望。起身接過他手裡的毛巾,她知道門外兩個男人看著,所以湊近到男人面前輕聲祈求道:
“求求你,救救我!”
月牙般好看的雙眸此刻佈滿紅色的血絲,臉上沒有精緻的妝容更顯得蒼白可憐。
男人一眼看到她眸中閃爍的淚珠,點了點頭,拿出藏在褲腳裡的手機遞給她,坐在床邊開始製造出一些聲響。
進來的人手機都會被外面守著的兩個男人沒收,看到男人的舉動以及手上的手機,安芯知道,這個男人是早就有了幫助自己的念頭。
輕聲對他說了句“謝謝”,安芯趕緊撥出了安玲瓏的電話,可偏偏安玲瓏的電話現在卻關機了。
她想報警卻又擔心這件事曝光會影響她報仇,沒有時間考慮,她只能嘗試撥出她記得的號碼。
她記得的號碼不多,除了安玲瓏就只有上官宇和袁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