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涼風習習的皇城門下赫然立著兩個血跡斑斑的軍士。
顯然,這兩個士卒是剛從附近的哪個戰場上退下了的。
也不知渾身刀傷無數是經歷了怎樣的一場大戰,卻是現在,二人簡單的要求已然是得到了一貫以刁難著稱的守城侍衛的默許。
因是軍旅見著軍旅想必心下自是一番憐惜。繼而話不多說,只派出了一人急急間去往城內稟報。
那稟報的侍衛卻是腳下不敢怠慢,又聞說是緊急軍務,只在顛著步子時已然來到了聖天殿後的清涼殿外。
著急忙慌,卻看那殿外正有一小子立著,如此不問旁人,一來招手,將著小子交到了眼前,又將那城外有人求見漢王有緊急軍務的話兒一脫而出,說罷了話,拍拍小子的肩膀,一發興興地交差去了。
那小太監年紀不大,卻又本就是個新來的一個孩子。因是入宮未及多久,卻被髮掘了一手好字,幸運的是,近些日,也只在宦內做些抄抄寫寫的活兒,不曾幹些伺候人的事體。
因是這幾日禮部籌備著陛下親口允下的漢王的大婚慶典,滿皇城的人都要前去搭把,又是禮部尚書得了這樣差事怎敢放鬆,那些要氣派、要能充分體現皇恩浩湯的高調一旦定下,花銀子往海里去自不必提。
卻是遇著如此高規格的婚慶大典,一經上了手,卻是人手根本遣派不開。左右思考,一怒之下,索性要從內務府緊急抽調。
這禮部與內務府本就是不搭嘎的所在,卻是現在皇恩浩蕩,那為漢王舉辦婚慶大典的話本就是出自陛下之口,若是這裡不應,難不成還要禮部在面前說三道四了去。
卻是禮部獅子大開口的節奏,也只叫內務府上下吃下個啞巴虧去,內務總管陳公口下允諾,不曾想那些手下的大小太監卻是積極的很,因是傳聞出這樣婚慶,漢王的排場必然要允下了許多銀子,繼而爭前恐後,都要搭手,底下既然興興要做,上面如何擋住,怕是沒有道理。也只因為這一件,陳公親自帶隊,只將大半人手都派去禮部幫籌,剩下的一些新人也就只好就多出了許多歷練的時機。
這小太監臨危受命,又是勤勞肯吃苦的娃娃,如何不被陳公點了去陛下身邊侍候。
今日午時,又是見著漢王與個隨從入內面聖,只在門外站了前來支應。
那侍衛話雖不多,卻只將些重點來論,說外面緊急軍務事大,正有兩個渾身是血的人兒急著要見漢王,稟報要事。
小的不敢耽擱,尋個內中說話的空隙,一個跳腳兒急忙竄了進去。
往著金磚上一跪,也只叫內中三人恍然罷下了嘴。
“陛下,外面來了兩個人......”
“嗯?什麼人?”
“啊......不是的!是......”
“你慌什麼,有話好好稟來......”李璟坐在龍榻之上,見著小的慌里慌張,半天連句正經話兒也無,面上有些不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