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暈閉了閉眼,實在忍不住了,用盡全身力氣踩上了司馬言的腳。
司馬言那張臉頓時變得五顏六色,死死地咬住牙才沒有喊出來,臉慢慢憋成了豬肝色,顫著手指朝暈,眼神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你…!你別不識好…”
他還沒說完,朝暈又狠狠踩上了他的另外一隻腳,這次他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接蜷縮成一團,蹲在地上,雙手抓地。
因為他今天出來主要就是花天酒地的,沒帶多少人,唯一的兩個人還在他看見朝暈之後被他支開了,沒有一個人來扶他。
朝暈只覺得心口暢快,裝模作樣地關心:“三皇子,你怎麼說著說著突然躺下了呀?困了嗎?”
司馬言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他的腳都快要斷了似的,痛得說不出話。
朝暈冷笑一聲,拽上青完的手,毫不留情地扭身就走。
青完很乖順地跟著被朝暈拉著走,只不過在他們兩個差點消失在司馬言的視線的前一秒,他驀然回眸,深深地看了司馬言一眼。
那一眼,直讓司馬言骨髓發冷。
但是他很快就把那一眼忘卻了,止不住地在心裡冷笑——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男人,還敢在他唐唐皇子面前班門弄斧嗎?
因為朝暈的那兩腳,他的雙腳已經腫了,等下人攙扶著他回到皇宮時,天已經黑了。母后還大驚失色問他怎麼回事,他又不可能說是被女人踩的,只能說是自己不小心摔了。
回到了自己的宮裡,司馬言更是心裡窩氣,大發雷霆,直接把房間砸了個稀巴爛,面色陰鷙:“冷朝暈!等我什麼時候把你弄回來,我非扒了你一層皮不可!”
旁邊跪著服侍他的少女瑟瑟發抖,生怕他一不高興還像以往那樣凌辱折磨自己,想到那副畫面,她更怕了,抖得不像樣子。
司馬言越看她越覺得礙眼,想要伸腳踹她的心口,但是忘記了自己的腳還受著傷,一不小心又撞上了桌腿,頓時疼得臉色鐵青,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叫。
他連生氣的力氣也沒有了,直接在上床之後把眾人遣散,躺在床上,臉色陰沉如墨。
今天的仇,他記下了。
“等著吧,只要我稍微在父皇耳邊吹一吹枕邊風,你冷朝暈會嫁給那個瘸子?”
“我只要勾勾手指頭,你不還得乖乖上我的床。”
一想到她那張臉,那個身段,司馬言就覺得血脈噴張,身體燥熱起來。
“也不知道在床上虐起來怎麼樣,會不會和其他女人一樣無聊……”
眾人被他遣散,只有他一個人在偌大的房間裡自言自語。
倏而,一陣陰風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盞盞燭火瞬間熄滅,只有嫋嫋白煙尚有餘存。
窗外,一束月光灑落,成了唯一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