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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間結束之後,聚集在餐廳享用早餐的船員也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操忙著,維持著腳下這艘遊輪的正常運作。
在這種氣氛之下,魯邦和胡斐小姐兩人自然是不可能在船頭繼續卿卿我我。當然也有一個原因是胡斐小姐在看到我和羽凜站在頂上看著自己和魯邦談情說愛的場面後,再不願被魯邦擁在懷裡。
戀愛的幸福神色從胡斐小姐臉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溫柔的笑容,但和以往相比,在看到我和羽凜兩人之後,那笑容裡卻是透露出了一分尷尬。
特別是我們兩人無視方才發生的一切,和魯邦一起坐在酒吧檯上若無其事的嘮嗑著。
“哎呀——要問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嗎?”魯邦在聽到羽凜提出的這個問題後,面色深沉的撫摸著自己鬍子雜碎的下巴,沉吟著說道:“我記得那時候是到太平洋海底下尋找遺落寶藏時遇見她的...具體是多少年前呢?”
思索片刻,魯邦像猴子一樣用自己的毛毛手不耐煩地撓著自己的頭髮。最後敷衍的給出了一個答案:“大概...大概是七八年前吧...”
只見得胡斐小姐勃然而怒,抬起手掌一巴掌將魯邦那猴頭給緊緊握在手中,又拽著他的領子,眼露兇光逼視著魯邦那被瞎蒙了的雙眼。
“你這猴子果然可惡!分明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居然連這都不知道?”
敷衍的答案很明顯讓胡斐小姐氣到發飆,畢竟前一秒還在船頭幽會,下一秒就說忘記和自己相遇是在那個年份,我想再好脾氣的女孩都會發飆的!
魯邦自然比我更懂得這個道理。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就十幾年前嘛!十幾年前你們那邊在打仗的時候,我和老黎那傢伙恰好到那邊尋寶嘛!我記得的!”
看樣子這猴子果然是忘記了啊...
“那你倒是說說是具體哪一年?”胡斐小姐誓不罷休地繼續追問。
魯邦眨巴眨巴眼,吞了一口口水後笑呵呵的朝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我當作恰好要和羽凜對話,沒有看見。實在不是我不仗義,連個小忙都不願意幫...只是因為幫了的話只會吃力不討好啊...
再加上羽凜似乎也非常認可胡斐小姐因為這件事發飆的樣子,要是幫了魯邦的話,我可能這輩子就會被她歸為魯邦同類了。
唯有這種情況是絕對不能發生的!
所以!死道友不死貧道,魯邦呀,你就莫怪我作壁上觀了,這種情況實在是幫不得!
情急危難下,魯邦也認識到自己想要脫險依靠別人是行不通的,便閉著眼睛苦惱的在腦海中思索著正確答案——
似乎忽然靈光一閃,魯邦睜開眼睛,帶著不太確定的語氣弱弱的回答道:“06年的時候?”
本打算一拳砸在他臉上的胡斐小姐頓時一愣,緊握的拳頭尷尬的懸在半空。
這是給他蒙對了嗎?真是沒意思呢。
“哼,這次就放過你了。”鬆開魯邦的領子後,胡斐小姐紅著臉拍了拍手,像是有些害羞的樣子。
此刻正是湊上去親熱的好時機,魯邦自然也是沒打算白白放走這個機會,正準備乘勝追擊,只不過,這裡終究是酒吧,是個公共場所,總會有人不合時宜的闖進來。
比如跟蹤狂,跟蹤狂,以及跟蹤狂。
還有一位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的御姐角色。
“大白天的就喝酒啊?”走在跟蹤狂會長前邊的女性叼著一根帶有火星的香菸,背後的大波浪長髮中似乎夾帶著機率灰銀色,內穿著對身材要求極高的貼身純黑T恤,外套著淺棕色的大風衣,極為驚人的大長腿套著有些破爛的女仔褲,腳踩著黑色短靴氣勢洶洶的走到我們三人身邊坐下。
犀利的淺灰色眼瞳毫無保留的掃視著我們三人,在羽凜身上停留片刻後,女性的目光最後停留在魯邦的臉上。
“出來喝酒...也不告訴我一聲嗎?是瞧不起我、還是嫌我礙事呢?”女性帶著調侃般的笑容看向魯邦。
我看了看眼前的胡斐小姐和突然出現的陌生女性,心裡出現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難道就是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