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著外賣回到羽凜的房間,此刻的她正站在陽臺上看著遠處的光景。中午的眼光恰好照在她的臉龐上,她稍稍仰著頭,雙眼皮底下如杏仁一樣的大眼睛如秋水蕩波,像是心有愁苦,黛眉微皺。
雖說神情不是特別愉快,但她的面色卻好得不像是一位剛出院不久的女子。緊繃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贅肉,因為醫院裡也沒有化妝品,所以她的臉上並沒有化妝。只是素顏的她,卻足以讓其他很多把臉塗的跟做戲的戲子一樣的女人嫉妒生恨。嘴唇倒是顯得有些蒼白,我想要是在這薄弱的嘴唇上抹上一點口紅應該就會顯得格外豔麗。
想到這裡我才發現,她的房間裡哪有化妝品這種東西?
一小瓶都沒有,有的話也只是小桌子上的防嗮用品之類的東西。
我走到離她幾步近的時候,她驀然回首,潔白的臉頓時化作一片冷漠。方才如深閨少女般的神情像是夢境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是我之後,她的眼神柔軟了幾分,隨即問我為什麼不買菜而拿著外賣來了。
我自然不可能說自己是不會做菜的緣故,藉口已經在路上想好了:因為這裡沒有配料和油之類的東西,所以買外賣會比較方便一點。
她的神色頓時消沉起來,轉而用埋怨的眼神看著我,但是卻沒有說什麼。
“有什麼心思嗎?”我問。
她搖搖頭說沒有,之後我們收拾完桌子之後便一起吃飯。
明明是第一次和她在這裡吃飯,但我卻覺得這種生活好像已經成了習慣一樣。
沒有一絲的違和感,沒有一絲的不自在。
就好像在家裡和自己的家人吃飯一樣。
就好像我和她是相處多年的情侶一樣。
一舉一動,都好像是在配合著對方的動作而行動著。
抱著古怪的心情,我結束這頓午餐。
收拾完殘餘,將其扔進垃圾袋後,我想,她既然說要自己學做菜,那自然是得有一個環境可以讓她自己學習的。
首先就是廚具,單憑她廚房裡面的冰箱,我想應該是做不出什麼東西的。最多就只能拿出牛奶泡個早晨麥片而已。
所以我打算帶她到附近的超市去選購,也不用買太多的東西。平底鍋,盆,碗還有電飯煲應該就差不多可以了。
當然,還得把日常需要用到的調味料和蘸料之類的東西也買齊,哦對了,還要買油。
我把需要的東西列了一個清單後,就下令讓她換一套可以帶出門的衣服。
可是她卻身穿著運動服,愣頭愣腦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看向我的眼神裡充滿了不解。
我想起她之前和我一起出門的時候,穿的好像也是差不多的運動服。
“你該不會只有運動服穿吧?”
“不行嗎?雖然我還有幾件毛衣和衛衣...但是我覺得還是運動服穿起來舒服,而且路上也有不少人這樣穿,特別適合隱入人群...”
她難得嘰裡呱啦的跟我說了一大堆運動服的好處,就像一個痴迷於運動服的人一樣,我自己也時常穿運動服,我自然是知道運動服的好處,但是啊——
“你別告訴我你出門約會也想穿成這樣出門吧?”
“...”她瞪大了眼睛,錯愕地看著我,我從她的眼神中讀取到了答案。
不是吧...還真是這樣打算的?
“無論男女,出門約會做好打扮都是必許做好的,這是對對方最起碼的尊重。”
“楊北你是經常和女生約會嗎?”她突然這樣說道,言語中像是蘊含著來自北極的冷風,讓人聞之瑟瑟發抖。
“感覺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啊。”
她嘴角勾起類似於笑容的弧度讓我突然產生一種要是回答錯誤就會人頭落地的錯覺。
希望只是錯覺吧,真的好可怕。感覺自己真的會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