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門的時候我才發現,一覺醒來現在已經快要五點半了,黃澄澄的夕陽即將落下西山,東邊的天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輪半月。
仔細傾聽甚至還可以聽到我胃部蠕動所發出的咕咕聲。
中午的時候只吃一個三明治和一杯檸檬茶果然是有些熬不住。等會把那丫頭攆回來的路上再買一些吃的吧,我這樣想道。
我照著腦海中的地圖,一步一步走在前往警察局的路上,街上的風景就與往常一般無二。然後,異樣發生了。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突然鑽入我的鼻腔,黑暗得像是可以吸收一切光芒的小巷子伴隨著血腥味一同闖入我的視野。
明明平時路過這小巷子的時候,我都會下意識的將其忽略。因為這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小巷子,沒有絲毫特徵的小巷子。
就跟這城區裡成百數千的小巷子一樣。裡面可能住著乞討的老乞丐、野貓、也可能只是堆放著一堆毫無利用價值的垃圾。
或者,也可能藏有這個城市的另一面,黑暗的一面。
換作平時我肯定是頭也不回地直接轉身離開,甚至去多看它一眼的想法都沒有,只會孿足力氣,有多遠跑多遠。
特別是在聞到血腥味的這種情況下,但凡帶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走進巷子的話,肯定是會發生一些麻煩至極的事件。比如說遇到某克隆人實驗計劃之類的。(出自魔禁)
可是不知為何,在我靠近那條小巷子的時候,我的雙腿總是不由自主地往裡面走去。
可惡,我又不是某個刺蝟頭,憑什麼手無寸鐵的走進去,就憑著自己的主角光環嗎?行行好,我的右手可沒有什麼超能力。
而且我又不是那種好心人,更不是那種夢想著成為正義夥伴的好好青年。這種麻煩事真的能少點就少點,最好就是與我不相干。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的雙腿卻依舊不聽我大腦的控制,逐步步向黑暗的小巷深處。
黑夜大人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且又是遍體鱗傷的狀態。
她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鏈式衛衣,臉上則是帶著一個藍色的醫療口罩,雙眼痛苦的朝我看了過來,面色蒼白得像是抹了白麵粉。
“你...怎麼在這...?”
如果不是在這靜得猶如脫離城市存在的小巷子裡,我恐怕沒辦法聽到她這細小如蚊鳴的聲音。
“我倒想問你怎麼在這,而且又是這個樣子。算了,我先送你去醫院再說吧。你先別說話。”
我伸手拿下她的口罩,發現她的嘴唇就像是凍霜的柿子,瞧不見一絲血色。
地上也溼漉漉的,髒亂的水泥板上灑滿了她暗黑色的血液,在這陰暗的巷子裡,將其稱之為陰暗角落的淤泥反而會更加貼切。
她的喉嚨裡不時發出微不可查的呻吟聲,仿若喉嚨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想發出求救聲卻又沒辦法發出聲響。
傷口處儘管經過一定的處理,但鮮血依舊滴答滴答的往下滴,形成地面上那一片黑色的沼澤。
她沒能高聲求救,也沒有能力伸手捂住自己的傷口不然鮮血往外流。
情況極不樂觀,可能比之上次還要嚴重得多。再不送醫的話,她可能真的就要因為失學過多而死了。
她用那滿是鮮血的手扯著我的衣服,痛苦的搖頭說:“不要醫院。”
只是這種情況那容得她選擇?而且看她這種情況,可能還沒到神醫那裡她就得翹辮子了。更別提她現在還欠著神醫一大筆錢呢。現在的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唯一的解決辦法就只有送她到醫院進行治療。
“行,不去醫院,咱去神醫那。”
聽完我的話後,她腦袋一歪倒在我的懷裡,面色依舊蒼白,雙眉緊鎖。脆弱得彷彿是一觸即碎的玻璃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