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是寧紫淵的最愛!
對此,他嗤之以鼻,認為那是無知文人的淺薄之語,更將寧紫淵與其父視為蠢貨。
可此刻,他望著懷中勾人心魄的女子,方知自己才真是應了那句詩。
他心知留下閆衡的兒子,是給自己留下隱患。
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定下一個周密的計劃,可她一開口,自己就狠不下心。
他攬著周雲若,暗自思忖,若是這孩子長大了明事理,不替父尋仇,自己會將他護在羽翼下。
若是來尋仇,那就另當別論!
一炷香後,二人回到侯府。
蘇禦急不可耐牽著周雲若往寢室走。
王嬤嬤見狀,將屋內的丫鬟全都喚了出來,關上屋門,又轉身吩咐人備好熱水。
床榻上,周雲若的衣衫被褪至腰間,他的大手貼在她光滑細膩的後背,沿著她的椎骨一點點往下滑。
吻著她的唇,語氣略帶浪蕩,又顯得含糊不清:“你說過,什麼都依著我。”
“那冊子上,每一個姿勢我都記下了。”
··················
是夜,一道尖銳的聲響,劃破雲霄,蘇禦猛地從床上坐起身。
他一把抽過掛在衣架上的外袍,動作利落地披上,腰帶還未系緊,人已沖向窗邊。
推開窗戶,冷風夾雜著夜露撲面而來。
簾帳輕輕拂動,周雲若睡意惺忪地半仰起身子,又聽一道尖厲的鳴鏑聲響起,伴隨著一道火光。
她睡意頓時全消,只覺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只見蘇禦回身看向自己,一臉嚴肅道:“這幾日不要出府,切記,等著我回來!”
說罷,就沖出屋門。
見此,周雲若惶惶不安!
她快速將衣物穿好,出了屋門。
長廊的燈盞,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她看見長公主與武安侯立在院中。
武安侯手裡緊握著一把長戟,那杆身上雕刻著繁複的紋路。
周雲若覺得眼熟,恍惚記起,前世叛軍攻城時,蘇禦手中的長戟就是這杆。
再看長公主,她雙手攏在繡著金線的披風內,目光如炬。
周雲若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就見蘇禦踏著夜色,從暗處走來。
他身披玄色戰甲,腰間束著黑革金帶。
身上的戰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周身縈繞著肅殺之氣。
這一刻,他不是文臣蘇禦,而是保家衛國的蘇家男兒。
他從武安侯手中接過赤鐵長戟,一雙星眸緩緩看向廊下的周雲若。
幽深的眸底彷彿翻湧著無數絲情,繁複細微。
周雲若亦看著蘇禦,袖中五指緊握,面上卻朝他浮起一個微笑。
“夫君,我等著你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