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吳掌櫃便把周雲若的畫像拿給二人。
二人齊聲道:“謹遵閣主之命。”
蘇禦抬手,二人退下。
緊接著又一名黑衣人上前,俯首道:“閣主,卑職在平洲打探到,她從前在平洲,並未生下過女兒,訊息確切。”
“另外,從閆宅老僕口中打探到,二人在平洲關系極好,閆衡對她也十分寵愛,並親手為她栽種了一院子的梅樹,此事,在平洲傳為一段佳話。”
聞言,蘇禦深潭般深沉的眸底,漾起一絲漣漪,隱在面具下的臉,神色莫辨。
半晌沉默,問:“蒼虜大軍的行軍路線可查清了?”
另一人上前回:“稟報閣主,蒼虜軍兵分二路,一路進了無妄山,另一路繞過墨江在涼城以北。此後,再無動靜。兩軍駐紮位置·······未得知。”
說著,看了一眼上方的人,觸及那雙幽幽冷眸,他的心跳驟然加速,“砰”的一聲,跪倒在地,雙手交疊,誠惶誠恐地舉過額頭。
“請閣主恕罪,對方探馬狡猾異常,多次設伏誘導,致使卑職未能截獲更多情報……”
他的聲音帶著顫音,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
蘇禦凝眉沉思,一北一東,一旦進軍,可成包圍之勢,夾擊京都。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即是想反,便助他一力。
——
蘇禦從暗道走出後,便換了來時的緋色公袍,端得風姿綽約,又不失威嚴。
門外,侍從早已恭候多時,見他出來,紛紛低頭行禮。
他上了官轎,往侯府行去。
路上他掀開轎簾,問文遠:“日子選好了嗎?”
文遠嘴角抿起一抹笑意,細看耳尖浮上了一層粉暈。
“我娘說,下月初十是個好日子。寓意也好,十全十美。”
文遠是蘇家的家生子,祖父也曾同武安侯出過徵。自小伶俐,蘇禦便將他收到身邊,在暗影閣訓練了五年,別看長得人畜無害,刀子耍得卻是極快。
蘇禦淺淺一笑:“青吟巷的宅子算是我送你們的新婚大禮,往後·········”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好好待她。”
隨即放下轎簾,靠在軟墊上,微微閉上眼。
黃昏時,他回到侯府。
見著周雲若正坐在外間的小幾旁,一口接一口地吃著東西。
蘇禦走過去坐在她對面,窗外,幾棵綠竹隨風搖曳,發出沙沙聲。
幾縷殘陽斑駁地灑進室內,他星眸盯著她,半張臉隱在交錯的光影中。
“你喜歡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