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臉色青紫交加,被他言語擠兌的,愣沒法吭聲。
馮氏到底嬌生慣養長大的,哪曾磕碰過一點皮。
人被官差套上鐐銬,嚇得魂魄皆飛的她,不由求助地看向一直未發過聲的樊山。
說到底,這也是樊家自己的事,三個女婿一見,也立刻看向岳丈。
那樊山自然也恨,讓兒子淪落到過街老鼠地步的,蘇家一眾。
可是,讓他如同潑婦罵街那般,他也是做不到的。
本身就是過來要回昌兒血脈的,可誰知道事情急轉直下,成了這般模樣。
如果他開口包庇,必然也會被一同鎖了。
即便岳父能為他們疏通,將他們放出來,他的官途也毀了。
見樊山一副痛苦糾結的模樣,蘇笙笙心中便有了數。
看向一旁,目光由驚到怒的馮氏。
“我也不是不能網開一面,只是屢次輕縱,反而受到更多詆毀,實在令人齒寒。”
樊山聽到這話,目光不由一閃。
雖然說蘇家這次能將妻子和岳母送案,可至多不過是申飭兩句,打些板子出來。
而蘇家也是要同上公堂的……
看蘇元菱這般情形,只怕蘇家也不想公堂對峙……
他目光連轉,最後一咬牙,走上前。
“小兒身故,妻女實在是一時受了打擊,失了心瘋……還請王妃寬宏大量,寬宥一二。”
聽他只口不提,是樊文昌自己作死,蘇笙笙便知道,樊山根本沒有悔過。
雖然他們道不道歉,對於蘇家來說,也沒什麼意義。
只是他們屢教不改,若非她這次當上王妃,只怕並不會有這好心放過她們。
蘇笙笙目光轉冷,“馮氏造謠中傷,還惡意構陷王妃,於律法不容,大人還要縱容?”
樊山眉頭一皺,不知道蘇笙笙這般故作姿態,卻又不同意小事化了,是何道理?
“你我兩家,不論今遭這事,還是之前過往,都要有個說法才是。”
聽她口氣似有松動,樊山立刻道:“下官回去就會約束家眷,不讓他們在起意生事。”
蘇笙笙聲音冷冷,“馮氏如此潑蠻,絲毫沒有悔改之意,你若能規束得了,焉能有今日這事?”
“這……”樊山一時有些糊塗起來。
不知道蘇笙笙這酒葫蘆裡,究竟要賣什麼藥?
“都說有過改之,善莫大焉。”蘇笙笙轉而看向一臉怒容的馮氏,“可你放眼瞧瞧,馮氏滿眼戾氣,根本毫無悔改。”
樊山目光動了動,只靜靜聽著。
總覺得,蘇笙笙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除非,你休書一封,逐其出門,才可平息這場兩家糾葛。”
什麼……休妻?
莫說樊山不敢置信,就是桑縣令和圍觀百姓,也是滿眼皆震。
馮氏被官差綁著,嘴卻沒堵著,聞言破口大罵,“還敢休我?蘇笙笙,你這個……”
但不等她汙言出口,一旁早有預料的桑縣令,已經命人將馮氏嘴巴堵了起來。
桑縣令倒不覺得,蘇笙笙就是隨口一說,目光很快投回她臉上。
“這世間,從來沒有什麼感同身受。若一再詆毀之人,不付出同等代價,何談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