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一摸,是顆心形的透明寶石。
她暗想,沒新意還俗氣,雖然確實挺好看的。
她把石頭又丟回閻雨澤手心:“別搞這套,我說了我不是她。”
這句實在有些狠了,把閻雨澤都說得愣住了會兒,閻雨澤眸色沉了沉:“你誤會了。這是海底的熒光琥珀珊瑚石,萬年産一顆,能安魂定神。十八層的歷練每晚有三重,不戴這個你熬不過去的。”
“三重是什麼意思?”
“冰庫、火炙、水浸。”
穆白無語凝噎,整個人縮排大衣裡瑟瑟發抖,想給剛才那個大義凜然沖出來多嘴,以至於要進來陪罰的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我給你戴上吧。”
穆白這次沒有再反抗,這可是救命的物件。
她低下頭朝閻雨澤那兒靠過去了些,閻雨澤用小指頭勾起她肩後的長發,兩隻手捏起項鏈的兩端,仔細繫上,又讓穆白抬起頭,檢查項鏈戴正沒有。
整個過程非常細心溫柔,手法專業得跟金店櫃姐似的,明明沒碰到穆白一絲一寸的肌膚,卻讓她覺得心裡頭癢癢的,說不出來的滋味。
穆白趕緊咬了咬舌頭,讓自己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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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山大學又是一年畢業季,大四的學生都在忙著實習和畢業設計,穆桃雖然早早地把畢業論文寫完了,但她計劃今年考研,再加上姐姐的事還未塵埃落定,很多地方需要她親自去跑動去打點,所以也並不悠閑。
穆白去世那年她就開了個微博賬號,專門用於揭露殺人兇手的罪行以及為穆白澄清些謠言,吸引了不少流量,這個流量有惡意的也有善意的,賬號的評論裡來罵的很多,來聲援的更多。
穆桃很早就練出了強心髒,但看到對姐姐毫無根究的汙言穢語,還是會感覺胸口刺痛。
所以她更加努力地想把事情抓緊解決掉,姐姐還在地府等著,她必須著急。
網路上認識的女孩子們很熱心,人脈也廣,給她介紹了許多公益律師,為即將要開打的官司做了相對充足的準備,資料斷斷續續地發來,電腦螢幕右下角的微信圖示閃個不停。
雷鼕鼕端了一杯牛奶放在電腦旁邊,兩腳用力蹬起坐在了穆白的書桌上,腳尖勾著人字拖一搖一搖的:“快喝,喝完了早點睡。”
穆桃沒記錯的話,雷鼕鼕才剛重塑了肉身,開完神竅,按她所說的,她應該在家裡禁足才是,結果這幾個月卻頻繁偷溜來人間,也不怕被發現,簡直是膽大包天。
穆桃暫時放下了滑鼠,兩手環胸靠在椅背上,有些玩味地看著雷鼕鼕笑。
“雷老師,就這麼想我嗎?”隔兩天就要來一次,像著急見熱戀的情人一樣。
饒是雷鼕鼕個臉皮厚的也被她這麼給說臊了,她狡辯:“你不是要考研?我是怕你太笨考不回紅大。”
“原來雷老師是擔心我的學習啊?”
“是.....是啊,不然呢。”
穆桃笑意更深了:“大半夜偷溜來學生的家裡,穿學生的睡衣、拖鞋,還給學生泡牛奶......只是關心學習嗎,紅大教授都這麼盡責的嗎?”
穆桃直起了身,兩手撐在雷鼕鼕腿側的桌面上,歪著頭看她。
雷鼕鼕臉紅得發燙了,兩腿被卡在穆桃的手臂間沒法動彈,她上身往後躲了躲:“穆白還說你是個乖乖的小可愛......”
“那我不乖嗎?不可愛嗎?”穆桃又向前傾了點身,把可愛乖臉湊到雷鼕鼕面前:“嗯?雷老師?”
雷鼕鼕一手緊抓著褲腿,一手匆忙地抵在穆桃越來越靠近的臉上:“和在你姐姐面前,真是兩副面孔......”她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面幾乎快要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