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文頓了頓,低頭喝湯:“確實冷血無情。”就算自己是他的兒子,他也是說扔就扔,“但我也不知道沈家人現在在哪裡,我用尋蹤蠱和血引蠱都沒用,他們還活著嗎?”
顧閻喝了一湯,放下看,看著湯底上的肉渣:“他們還有剩餘價值。”
沈洛文沉默下來,他知道顧閻的擔憂,所謂的剩餘價值不過是“人質”,就算不是人質,也可以用來研究一下沈家人的基因。
“反正我們遲早會清理血巫。”他說,“那麼多年了,該解決了。”
血巫這事一天不解決都是一個心頭大患,而且還有那個預知夢。
沈洛文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吃飯的顧閻,雖然他們現在坐在一起吃飯,但他還是不會收回監視顧閻的蠱的。
吃完飯,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上在說他繼承遺産的八卦……
沈洛文看了一會兒就靠到沙發上,午後的陽光剛剛好,舒適得他忍不住閉上眼睛睡著了。
就這麼一會兒他又做了一個夢,夢見顧閻變成了血蠱被所有人追殺。
沈洛文嚇了一跳驚醒過來,恍惚見到有什麼東西在眼前飄過,他下意識一揮手開啟。
“你做噩夢了?”顧閻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沈洛文徹底清醒過來,他仰頭看著顧閻,顧閻的臉近在眼前,陽光透過睫毛,看得一清二楚。
他愣了片刻:“我做了一個夢,我在追著一個人,但追不上。”他按了按額角,低頭見到被自己揮開的東西,是一條薄毯子。
顧閻彎腰撿起毯子放到扶手上:“你可能太累了,要休息。”
“等話劇結束之後吧。”沈洛文依舊坐在沙發上沒有動,想了想,掏出一張票給他,“對了,這是話劇的票,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我一定會來的。”顧閻接過去,把票子放到空間裡。
沈洛文望著顧閻的手腕,顧閻的手腕上一直戴著他給他的青銅鈴鐺,而這個鈴鐺……他懷疑也是聖祖的東西。
他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你要去上班了?”
“嗯,還有些事情要做。”顧閻點頭,又望了他一眼。
“那快點去吧,身為總裁卻遲到可不是好榜樣。”沈洛文笑著送他出門。
顧閻遲疑了一下走了出去:“那明天見。”
“明天見。”沈洛文揮手。
顧閻收回視線,開車離開,他回到公司處理了積累的檔案,剛處理完畢就收到圖爾特約他的資訊,他看了一眼,開車前去。
圖爾特約的地方是畫館,顧閻下了車,抬頭看了一會兒天上的紫蜻蜓,接著才走進畫館。
他在昏暗的畫廊裡見到正在看畫的圖爾特,圖爾特轉過來頭,露出紫金色的眼睛,這是血族裡等級最高的瞳色。
“你找我有什麼事?”顧閻不客氣地直接問,“下次可以在資訊裡說。”
“你不是很有空嗎?工作是永遠都做不完的,不如休息一下?”圖爾特臉上帶笑,觀察了他幾眼,“你又和沈洛文吵架了?火氣那麼大。”
“沒有。”顧閻當即否認。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圖爾特又瞧了瞧他,回頭看著畫中的小天使,“說起來你家那位為什麼那麼防備我?”
“因為你是吸血鬼。”顧閻側頭望向那幅畫,油畫很漂亮,但在空白處有一個批註“此天使非彼天使”,不知道是誰批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