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文又拿出一個紅包來:“然後關上窗戶,把紅包點燃扔進一個空瓶子裡,裡面的是犀角香。生犀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
李易接過紅包有些驚惶:“能通鬼界?”
“不是,但蠱是至陰之物,它們喜歡這種犀角香,當蠱蟲被驅出來,這種香就能吸引它們進入瓶子裡,我們就捉住它們了,這是比較溫和的方式。”沈洛文說。
“那不溫和的呢?”李易很有學習精神地問。
沈洛文抬眼一笑,抽出一根銀針來:“除了這種,還有用10厘米長的銀針把蠱紮死,再挑出來。”
李易看著鋒利的銀針背脊一寒,猛地搖頭:“我再也不敢多問了。”他說完又嘀咕了一句,“那蠱豈不是都是害人的東西。”
沈洛文也沒有生氣:“我們用蠱是要藉助蠱的力量和能力,蠱沒有善惡之分,人心才難測。”
“……”雖然沈洛文解釋了,但李易還是覺得蠱太可怕了。
沈洛文安慰他:“把瓶子裡的藥水喂給她,等她睡著了蠱就會爬出來,這種蠱會被外人刺激我再外面等你,如果有意外就叫我進來處理。”
李易拿著瓶子和紅包頻頻點頭:“好好,我照做,那你,你在門口等我?”他哭喪著臉,“我……我還是很害怕。”
“一切順利的話就會沒事。”沈洛文好心地安慰他。
李易捏緊了瓶子:“我都沒害人,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害我?”
“有人走在馬路上也會無端端被人捅死。”沈洛文用了一個古怪的比喻,“這個世界瘋子太多了。”
“……您說得對。”李易望著他,能用如此平靜的口吻說出這句話的沈洛文好像比那些人更可怕。
沈洛文交代完畢就走了出去。
李易連忙把藥水倒進水杯裡放在床頭櫃備用,他不太相信沈洛文,但現在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李易看著那瓶藥水,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心。
李易拿起藥水,盯著看了很久,低頭喝了一口,喝完後心髒緊張地跳起來,害怕有什麼後遺症,幸好過了好一會兒什麼事都沒有,沒有肚痛,也沒有被中毒。
李易鬆了口氣,看來不是毒藥……
此時他老婆喊他出去吃飯,李易開啟門出去,吃完飯,洗了碗,趁老婆去了洗澡就跑到房間裡點燃犀角塞進玻璃瓶裡,把瓶子放到西邊的牆角。
過了一會兒李夫人走進來:“老公到你洗澡了。”
李易看著她,心髒“怦怦怦”地跳動著,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床頭櫃上的藥水:“老婆,喝一些蜂蜜水有助睡眠。”
李夫人看著淡黃色的藥水笑了笑,沒有懷疑,她接過去一口一口喝下去……
沈洛文站在門外,隨著準備沖進去,他回頭看向身後的兩個人,陳嵐和祝生也被叫了過來,預防萬一。
沈洛文拿著紅繩繞到自己的手指上,手上還拿著一把10長的銀針。
陳嵐握著一把銀質匕首,做出兇狠的表情:“好歹毒的蠱!還是殺了吧!”
“對。”祝生也說。
“看情況。”沈洛文還想說什麼,此時突然聽到李易悽慘的叫聲:“沈大師救命啊啊啊!!”
沈洛文心裡一凜,推開門一口氣沖進房間,房間裡李夫人躺在床上,李易赤手空拳地拽著李夫人嘴巴裡的蚰蜒,他扭頭向他們求助,模樣猙獰又扭曲:“啊啊啊!!!好惡心!快來幫我!!!”
陳嵐:“靠!!為什麼蠱沒有引出來?!!”
祝生:“你千萬不要放手!”
“我見它快要出來,突然又想縮回去,覺得不妙才動手捉住它!”李易幾乎想哭出來,“現在怎麼辦?”
沈洛文突然想到什麼:“你自己喝了藥水?我給的份量是剛好夠的。”
“……對不起。”李易立刻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幹了蠢事。
沈洛文嘆了口氣,跑過去,用紅繩捆著蚰蜒蠱的身體,拿著銀針飛快地紮住蠱蟲的頭部,一抬手拽出來,扔到地上。
蠱蟲掙紮著把自己盤成一顆球,陳嵐立刻跑過去用瓶子罩住,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