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長劍嘯 不止要殺,還要告……
“許承天,你害怕嗎?”
謝流光說。
刀刃劃開皮肉,沒有采取更快捷的方式而是拿著刀向著他,丹藥罐子,渡劫巔峰的護體靈氣都可以輕易被割開。
許承天的眼睛裡盛滿了恐懼,謝流光笑著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罷,他們把你護得好好,就連取我根骨那次,我也沒有見到你。你和我差不多大嗎?好像要大我近百歲,你和謝鴻影是同齡人。”
屬於他自己的靈力和根骨在迎接他,他毫無所知,只當是因為許承天的弱小。三百歲修道,有的東西沒有辦法被完全奪走,曾經屬於他的都帶有他的烙印。
短刃徹底刺進心髒,謝鴻影面色一變,再顧不得墨山閑,飛身便欲出手。
然而半途中他忽地被一陣勁風所阻擋,懸在空中的刀也因此掉落在了地上。
墨山閑的視線依舊垂著,沒有看他一眼,兩人的靈力無聲在風中對峙,地面徹底被撕裂出了一條縫隙,原本在附近的修仙者們紛紛起身避讓。
“現在動手,不大好吧。”墨山閑淡淡道,“謝執事,當年也是這麼對著一個大乘的弟子出手的?”
萬雙眼睛彙聚在自己身上,謝鴻影閉了閉眼:“他從前強奪人根骨,是按門規處置。妄天尊者,這次是要與我通天宗為敵麼?”
“……謝鴻影。”謝流光卻放下了刀,轉身站了起來,“我從未強奪人根骨。”
謝鴻影要說話,他強行打斷:“我自來到通天宗,這是我與許承天見的第一面,我從未見過他,又怎麼可能是我自幼時就對他下手,我被你帶回來的時候只有十歲,還未修道,我哪裡有那樣的本事?”
他從來未有這樣能跟謝鴻影直接辯解的機會,在他們第一次誣蔑他以後便再未給過他開口的機會,他的聲音永遠都被淹沒。
他掃視了一圈擂臺邊的人,墨山閑與謝鴻影並沒有直接對上但是對峙仍在繼續,地面撕裂的裂縫越來越大而原本擺在每個人面前的案臺都早已四分五裂,但是所有人都注視著這裡。
再看許承天,渡劫轉聖的修為並不會僅因心髒被捅進了刀子就死,只是會難受。
但遠不及自己曾經。
“你偷了我的法器。”謝鴻影說,不想讓他再繼續下去,就要打斷他,“此事已是定論——”
“那是你們從未讓我有機會開口。”謝流光面上帶著笑,配上眼底的紅卻顯得很冷,“謝鴻影,我在縛靈臺的百年間一直在回憶,在回想你帶我到這裡來的時候,回想你們把我打到地下取我根骨的時候。”
他說到這裡有些恍惚,下意識又去看墨山閑,墨山閑依舊溫和地回望他。
是前輩告訴他的,不止要殺,還要告訴天下,自己沒有錯。
謝流光手裡握上了斬天劍:“謝鴻影,我師父說的,天命不在我,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看向謝鴻影:“你我同根同源,血脈相連,修為甚至可以互相影響,天命不在我,難道在你嗎?”
謝鴻影一頓,停頓片刻才說:“你強奪人根骨,逆天而為,天命自然不在你。”
“就算那根骨不是我的又如何呢?”謝流光終於不耐,斬天劍抬手就向著謝鴻影揮過去但被他擋了下來。
“我的每一絲修為,每一寸境界,哪一個不是我自己修煉而來?我的每一個名頭,每一個法器,哪個不是我自己九死一生才換回來的?”謝流光的視線掃過通天宗的眾人,他們無一不面帶恐懼,想要上前來又畏懼於守在擂臺之外的墨山閑。
“只是說我奪他根骨麼,為何要將我的修為一併嫁接過去,為何要把我的劍就送給他,為何要讓他,原本我的位置就是為他準備的?”謝流光的聲音很輕,但無比清晰地傳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耳裡。
謝鴻影面色更沉,憑他一人根本無法從墨山閑手裡討著好,自然也無從去阻止謝流光的長篇大論。
整個仙界自然不止他一個化神,其餘宗門的皆鎮守於自己宗門,不會輕易離開,而通天宗的另一位化神此時正在門內閉關,方才已經有人去請了,只是等他前來恐怕還要費些時間。
墨山閑,因何要幫謝流光?謝流光分明孤身一人,離了通天宗,在這修真界沒有任何憑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