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引一邊抱著林予慈,一邊往樓上走去,低頭問他“餓不餓”,問完卻又說“不如晚點再吃吧”。
“有點餓。”林予慈嘗試做著最後的艱難掙紮,“我不想浪費你的手藝。”
徐引將林予慈很輕地抱上了床,昏黃的臥室燈灑在了徐引的半張臉上,顯得他看著林予慈的眼神溫柔又深重。
他低下頭吻了吻林予慈,那張唇已經被他吻得又紅又潤。他用右手撫上了林予慈的腰,一路摩挲下來,最後緩緩按到了小腹的位置。
林予慈忍不住地蜷起了身體,徐引的手繼續往下探了探,握住的同時,聲音也變得曖昧難辨:
“你是說這個嗎?”
此“手藝”非彼“手藝”,林予慈簡直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
可能因為林予慈還沒來得及吃飯,徐引怕時間耽擱太久,並沒有做到最後。
整個過程中,徐引倒沒覺得怎麼辛苦,反觀林予慈,被他的“手藝”折騰得“死去活來”,一味地被攫取,彷彿沒有盡頭。
結束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徐引拿濕巾將林予慈的小腹擦得幹幹淨淨。
因為覺得羞恥,整個過程中,林予慈不時用胳膊擋住臉,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喘出聲來,耳尖也紅得好似滲血。
最後徐引將林予慈的衣服拉了下來,將褲子的系帶也都繫好,如同拆開後又重新包裝了的一份精美的禮物。
包裝完畢後,徐引輕輕拍了拍林予慈的肚子:“餓了嗎?哥哥。”
林予慈將胳膊放了下來,露出一半眼睛去看他,很沒好氣地說:“你說呢?”
剛才他就已經聲稱餓了,徐引卻是仿若沒聽到。現在倒是有空問起來了?
徐引將林予慈的手拿了下來,十指相扣,後又輕輕搖了搖他的手:
“那我們去吃飯好不好?你昨天說想吃廣東菜,我煲了很好喝的湯。”
徐引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這種哄人的辦法?難不成是跟自己學的嗎?
林予慈腹誹了半天,不情不願地被徐引從床上拉了起來,然後去樓下洗手間洗手。
吃晚飯的時候,林予慈有意挑剔,一會兒說幹炒牛河裡放了蔥花,他不喜歡,一會兒又說排骨蒸得有點久,排骨的口感已經不太好了。
徐引替他挑盡了幹炒牛河裡的蔥花,但對於木已成舟的豉汁蒸排骨,他也實在沒有什麼迴天的辦法。
於是他想了想,說:“回頭我們去吃那家好廣味好不好?”
好廣味是他們還沒在一起時、林予慈曾邀他吃飯去過的地方,後來他們又去了很多次。自己的手藝一時半會兒難以進益,只能帶林予慈去吃吃現成的了。
本來就是半真半假地耍耍小性子——林予慈很少會有這種任性的時刻,但看著徐引這樣予取予求的好脾氣,心裡的那麼一點點脾氣也就都消了。
“好廣味還是算了,離得近,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吃。”林予慈一邊喝湯,一邊端起湯碗看著徐引,“我有點想念方爺爺的如喜面館了。”
“那明天就去,”徐引像是忽然記起了什麼,“不過如喜面館正月十五之後才會營業,再等幾天好嗎?”
林予慈揚了揚眉,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徐引一時沒話,但兩人在餐桌前對坐,他無論如何都逃不開林予慈的視線。
他嘆了口氣,坦白道:“我過去經常去,每一年都去。”
林予慈看了他很久很久,像是跨年夜那晚他從祁陽口中知道關于徐引的秘密一樣,在今天,他又意外得知了這些年裡徐引的另一個秘密。
徐引似乎無意隱瞞這些,但無一例外的,這些秘密都與林予慈相關。
心裡酸酸澀澀的,那些他在舊金山覺得不好過的日子,對于徐引是不是更加不好過?
榕樹葉覆住了少年狂奔的腳印,卻在第八年的秋雨中長出新的年輪。他以為弄丟在太平洋的風,卻被少年釀成了永不褪色的夏天。
林予慈和他說:“以後的每一次我都會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