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慈無奈地點了點頭：“是的。”
姑娘指了指右側玻璃櫃裡剩下的蛋糕：“那就只剩下這些還沒賣完了，都是今天現做的。”
林予慈的視線下移，看到了玻璃櫃裡幾個約莫四寸大小的蛋糕，玫瑰花形狀的、心形的、彩虹形狀的……蛋糕的模樣倒是很精緻，但就是太小了。
這麼小的蛋糕用來過生日，看著實在有些勉強，他也著實不算滿意。
但他之前已經在手機上搜尋過了，附近的蛋糕店僅此一家，他也沒有別的備選。
林予慈嘆了口氣，只得從這些蛋糕裡挑選起來。
店員姑娘可能也有些無聊，開始給他出起主意來：“您是給朋友過生日嗎？”
“是的。”
“是……男生還是女生呀？”姑娘又問了一句。
“男生。”
“哦，那推薦你買這個。”店員姑娘點了點玻璃櫃最靠邊的那隻蛋糕，“我們家的巧克力蛋糕口味很不錯的。”
很巧的是，林予慈剛才一眼看過去，唯一覺得還不錯的就是這個巧克力蛋糕。
雖然巧克力蛋糕再平常不過，但這個蛋糕的表面做成了年輪的形狀，一圈圈的描繪得很精緻，看上去很特別。
“而且裡面還加了朗姆酒，味道會格外的香醇……”一旁的店員姑娘繼續絮絮叨叨地推薦著。
“就它吧。”林予慈直起了身，笑著說，“麻煩你幫我包一下了。”
拎著一隻雖然精緻但過於小巧的蛋糕盒走出店裡的時候，林予慈還是感到了一絲慌亂。
給別人過生日他不是第一回，但如此“措手不及”倒是頭一次。
如果他更早一點知道徐引的生日，或者他之前主動問過徐引一次，想必今日也不會如此倉促。
不過以後……他應該都會記得這一天的。
就這樣，懷著滿心的歉疚，他回到了自己二十分鐘前離開的那家商店門口。
那排娃娃機前面，小孩子們都已經不見，只有一個瘦而高挑的身影仍在原地等著他。
徐引一直背對著他，等到林予慈走近了他，他才有所覺察地轉過身。
他眼中露出了些許柔和，抬起了右手，手指上掛著一枚藍色的毛線球掛飾。
林予慈失笑，感到有些意外：“還真抓到了啊。”
徐引點了點頭，一向平靜內斂的他，眼角帶上了些許不易察覺的驕傲神色，他正準備將掛飾塞給林予慈手裡時，才看到了林予慈手中提著的蛋糕盒。
他愣怔了幾秒，緩慢地眨了眨眼，連帶著手上的動作也停住了。
林予慈另一隻手接過了那枚掛飾，毛絨絨的藍色小團子被他握在了手心裡，他笑著看面前的少年，語調輕揚：
“走吧，回去給你過生日。”
直到兩人回到了酒店，又坐進了電梯，徐引還像是沒反應過來。
他望著電梯門上兩人的影子，並沒有說話，看樣子有些出神。
林予慈不免得想要打趣他：“怎麼，你沒想到我會給你過生日？”
徐引看了他一眼，眼神又很快地挪開，說：“你是怎麼知道……”
電梯門在此時開啟，林予慈率先一步走了出去，笑眯眯地回過頭，說：“這你就別問了。”
進了房間後，林予慈在桌上放下了蛋糕盒，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忘了買打火機。
他在床頭櫃抽屜裡翻了翻，也並沒有看到有打火機、火柴之類的東西。
正準備下樓去買的時候，徐引從自己口袋裡摸出了打火機，有點兒猶豫地遞給了他。
林予慈默默無言，盯著徐引和他手上的打火機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這孩子抽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