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情況不允許, 戴罪之身的夜一,才沒有立即返回族中受罰。
鳳瑾微抬下頜, 隨意點了點, 吩咐道:
“朕是玄衛絕對領導者,雖然在你家統領大人那裡,你犯了錯需要接受處罰,但現在,犯錯的是你家統領大人。
“他是如何吩咐你的,你暫且不用理會,只需按朕的命令, 好好兒照顧他就行。”
說罷, 擺手,示意夜一退下, 提步邁入了房中。
謝玄早就已經醒了,鳳瑾對夜一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聽見腳步聲逼近, 他閉緊了眼睛,用後背無聲的拒絕鳳瑾的靠近。
腳步聲還是停在了床榻邊上,視線釘在他的側臉,從柔和逐漸變得凜冽。
“跟朕說說,容家一行,發生了什麼?”
女子的聲音維持著表面的溫和。
謝玄眉頭動了動,放在胸口處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
後方一聲冷笑,身體被巨力拖曳,險些將他拽下了床。
隨後被推攘著坐好,還沒坐穩,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臉頰處傳來了灼燒般的疼痛。
是鳳瑾扇的, 很用力。
扇得謝玄身形趔趄,腦子嗡嗡作響, 牙齒擦破唇角,滲出了一絲鮮血。
“謝統領,謝大人,真是好樣的啊?
“朕跟你說話, 你聽不見嗎?”
謝玄無力的垂著眸子,雙臂斷折般搭在身前,整個人不帶一絲表情,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坐著。
鳳瑾緩緩扯起一抹笑,搭在肘上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現在她的心裡只有兩個字“毀滅”。
她想將周圍的東西毀了,想將這間房子毀了,最想的是,將面前半死不活的人毀了。
她不氣,真的,一點兒也不氣。
食指微勾,磅礴的真氣被壓成一縷,竄入謝玄懷中,抽出了乾淨的手帕。
指尖輕輕一點,手帕帶著扇耳光的力道,摔在了他的臉上。
“擦一擦,有些礙朕的眼。”
極寒之冰一般的嗓音,讓周圍的空氣都下降了好幾度。
謝玄眼皮動了動,機械的抬起手臂,拿著手帕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稜角分明的側臉上,映著五隻纖細的指印,紅豔豔的,堪比最好的胭脂。
他彎著脊背,目光呆滯的看著地面,唇角還帶著淡淡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