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個年紀很多男人尤其是應酬多的,幾乎都是煙酒不離手。煙和酒,是當代人拉近距離的最快方式。
而且她鼻子很靈敏,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已經聞到了煙味。
那是一種常年抽煙的人身上獨有的。
陳靖有點蠢蠢欲動,但好歹還有一絲紳士風度,“算了,今天有女孩子在,不抽了,反正有酒。”
周舟又看向程晏然,後者俊秀的臉因為酒精已經現出一絲薄紅,“我不抽煙。”
陳靖又“害”了一句,“這人一不抽煙二不喝酒,真沒意思。”
“你煙酒不離手,有意思?”
“總比你有意思。”
“對,你趕場子有意思。”
“我那是活在當下,你懂什麼?”
“那我是不懂,天不是黑藍色,還能是什麼色?彩色?”
周舟看兩人鬥嘴,簡直笑得停不下來。
不過程晏然不抽煙,看著也不像是好酒,她的確是很驚訝的,就問,“那你們公司有飯局怎麼辦?”
“他去。”程晏然指向陳靖。
“我是為了公司獻身。”陳靖吃了一口肉,又問周舟,“你看我可憐不,上個鬼班還要白加黑,被資本奴役。”
周舟笑著說,“你也是副總,要和他平起平坐,下次拒絕他。”
“害,誰讓我技不如人呢。”他和程晏然大學都在一個班,但他的心思都放在吃喝玩樂上面了,技術這東西不日新則日舊,現在都忘得差不多咯。
“這個扇貝,你想燙在哪裡?”程晏然繼續下菜。
“放在辣鍋吧。”周舟低頭啜了一口奶茶。
她也很久沒這麼放鬆了,和朋友們打打嘴仗、開開玩笑、涮涮火鍋,感覺生活一下子變得有滋有味了。
三人從在h市現在的發展情況聊到九中辦六十週年校慶的事情。
“你去嗎?”陳靖問。
“正式的慶典是在十一月初,我收到請帖了。不過可能會陪領導一起。你們知道的,寧市長也是九中畢業的,他是80屆的。”
陳靖又說,“那你應該就是我們那一屆的優秀代表了。”
周舟搖了搖頭,沒吭聲。
倒是程晏然插了一句話,“那我和陳靖到時候也過去。”
不知道現在九中的領導是想誰都不得罪還是想證明九中確實人才濟濟,給不少人都發了請帖,只不過是座位等次不一樣而已。
不過他也不是剛畢業的年輕小夥了,這一套社會規則早已熟悉於心,甚至還融入了進去,從中獲取自已想要的利益。
所以也並沒有什麼立場去指責。
周舟自然拍手支援。
程晏然又想起之前有人在2班群裡說周舟的事情,有心想提示她一下,讓她注意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你現在和以前2班的同學聯系的多嗎?”
周舟:不多啊,我才回來一年呢,忙得跟狗一樣。
程晏然沒有權力去阻止她和任何一個人交朋友,於是只簡練地說,“人都是自私虛偽的,有些人可能看你現在回來了,以為你落魄了,但依然比不上你,興許會在言語上諷刺你,這種人你要是遇到就別理她。”
周舟似有所悟地點點頭,“放心吧,我明白。”頓了頓又說,“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已有多麼光芒萬丈,哪怕我身上有些許閃光點,那也是之前獨特的工作性質賦予我的,並不是我本身所擁有的,我不會把這些拿出來作為自已的標簽的。至於現在的工作,我也覺得很好,往大了說,能為自已家鄉的發展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往小了說,離父母很近,能照顧到家人。還有能和你們這些朋友重逢相遇,日子都過得輕松愉悅。我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