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斌踩一腳剎車,穩穩停在刑偵樓水泥臺階下,拍一把方向盤道:“安全到家!”劉宗煒、林晨曉開門下車,拾級而上。
“劉探長,你們彙報工作,我去沐個浴!開了幾百公里,累屁了”兵馬炮放下車窗喊。劉探長揮揮手,並未作答。他的心思已被四樓會議室的燈光勾走:張局、程大一定著急等他彙報。
“慌麼事?等一會兒,我倆一起我請客!”大林子回頭笑道:他也想洗把澡,但沒報告完工作前,是萬萬不能溜號的。“byebye啦,您呢你等著‘吃夜宵’吧。”兵馬炮邊往私家車邊走,邊回應:“你要是有那個命‘洗澡’,打我電話—我請你搓背!”林晨曉語塞,低頭進樓:病馬溫說得真對,十之八九有任務等著他!
程勇看見劉宗煒、大林子低頭進來,便招呼道:“一路辛苦,情況怎麼樣?坐下說”他心裡預料:應該沒有令人振奮的訊息,否則人未到前,電話肯定先到了。
諸葛強趕緊去倒兩杯熱水放到探長和弟兄面前,內心急切想知道“古淮之行的收穫”?劉宗煒沒有動水杯,語氣失落地報告赴淮偵探的結果——
古淮刑大很配合,韓大隊親自部署可靠警力調查了王順利的情況:王順利是家裡的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父母是土生土長的農民,都快七十歲了,家裡經濟狀況一般;因為是中年得子,兩老對他很溺愛,缺少管束;王順利以前性格比較內向,自尊心強,話不多,不喜歡和村上同齡人包括同學交往。他讀完高中就離家闖蕩,很少回家,也沒聽說“結婚”。近兩年村上人說“順利在外做生意,混得還可以”——具體在哪裡、做什麼生意,沒有人知道。王順利在流裡村有5個堂兄弟,也常年在外打工,他們之間是不是有聯絡?沒有人能反映。
劉探長喝口水,繼續道:“基本上等於白跑一趟。我把王順利的堂兄弟情況做了記錄,摸到了其中4個人的手機號碼;所有人身份證照片電腦上都有—都能查到。他的表親方面,一時半會兒摸不上來。畢竟是‘秘密’調查...”林晨曉坐在一旁,手捂茶杯—沒吱聲:探長介紹的很全,等會兒把偵查備忘錄交給強探長即告“完事兒”;只看程大怎麼反應?病馬溫還在澡堂子等著呢。
“還是‘有收穫’的。”程勇鼓勵道:“一是增加了我們對王順利的瞭解,之前懷疑他有孿生兄弟現在可以大膽‘排除’。二是回頭比對、分析看看:他和堂兄弟之間有沒有通訊聯絡?他的堂兄弟之中,有沒有人和柳光蘭有聯絡?雖然目前沒有發現王、柳二人有直接聯絡,但查詢他們之間共同關係人的工作—一定要做細!這件事,大林子和小強兩個抓緊時間辦”林晨曉心裡“咯噔”一下,暗道:“真讓病馬溫這個‘瘟神’喳中了,搓背泡湯。”
劉宗煒得到大隊長肯定,情緒振作一些道:“我也來看—”他雖然不知道其他小組進展情況,但認為程大說的“有理”:他白天注意收集王順利堂兄弟的手機號碼,是出於調查物件的偵探常規動作,現在經大隊長一提醒,便覺得一整天工作的價值感陡然提升!
“給你一個小時回家看看,這幾天你都在‘省外跑’,汪老師沒見到你,該心焦了。十點半前,回來開會!”程大關心道。他之所以這樣安排:一方面“開會”要等其他小組回來;另一個原因是基於昨天宗煒遭遇的車禍,出了那麼大的事故一定會給家裡講,汪老師性格再好,也會擔心得睡不著,何況到現在還沒見到丈夫人影兒?他哪裡知道——劉宗煒根本沒給妻子講!
劉探長聞言,動了心思:“比對號碼”於自己兩個得力弟兄而言,的確是小菜一碟兒,完全可以放心。回家看看、換下里裡外外的髒衣服確有必要!他應下大隊長體恤,便移步出門,走到洗手間門口站住,心想:“專案組的兄弟們,包括程大—都在加班,我現在回去算什麼呢?萬一發現重要情況,要‘立即出動’怎麼辦?身上髒也死不了人,貽誤戰機才真正‘要人命’...不能走!”他做完決斷,便折身進洗手間方便......
箭山所徐晉所長自駕車向警局趕。一路上,他內心猶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看見王順利上車離開所裡後,他便立即給張局報告任務完成情況:今年中秋節過後每隔幾天,王順利就給柳光蘭匯去一萬元。柳從王處拿到錢是事實。矛盾在於給錢的緣由不同——柳光蘭說是“借的”,而且承諾付利息;王順利矢口否認,說是“被逼的”,而且柳完全沒有提到利息。
原以為核查“柳向王借錢”一事辦得非常到位,張局會認可並讚賞,沒想到張局聽完彙報後,給出指令立即趕到刑偵大隊,參加專案組會議!他剛想問專案進展,張正義便結束通話電話。他立即意識到:有大事要發生,專案偵辦進入“白熱化”攻堅階段。怎麼辦?不去吧,領導+師傅+恩人—發話了;去吧,所裡還有一大攤事要料理。他斟酌一番,便打電話叫沈千鈞來辦公室。按照多次參加專案會議討論的經驗,必須先了解前期偵探工作開展情況“寧遠富失蹤案”基本案情他是知道的。
沈所聽講是為刑偵大隊專案找自己,立馬臉變了顏色,氣呼呼表示“誰願意去,誰去!反正我不去”。他感覺不對,便問原因。本來老沈昨天突然帶阿峰、小汪回所,他就打算問—是不是專案結束了,寧遠富找沒找到?結果有人因經濟糾紛打架,需要緊急處置,而三個人回來的正是時候,他未來得及問,便安排他們仨出警,就此耽擱了。
老沈邊抽菸,邊將參加專案以來的所見所聞所為細細講了一遍。他聽完得出三個結論:一是專案沒結束,雖然有一些頭緒,但並未找到失蹤者;二是所裡的兄弟沒全方位參與案件偵探,似乎有些資訊“瞞著他們”;三是沈千鈞是慪氣閃人的,並沒向張局、程大報告。這種判斷令他很不安,又不便批評老沈不顧大局,只得將所裡需急辦的事宜告訴得力副手,自己開車來局裡。
沈千鈞擅自離開專案組,不服從調遣,自身肯定有錯,但作為指派所長負領導責任在所難免。他很有“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鬱悶。恩師直接下派“核查”任務,卻隻字未提到老沈等人,更讓他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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