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遠建看著白板,將板上的兩幅圖抄在本子上,扭頭問程大:
“勇子,圖是誰畫地?”
“諸葛強,大要案副探長,您見過的。”程勇上前搭話。
“哦小強!畫得不賴,他人呢?吃飯時‘不在’嘛?”薛支問:
他對諸葛強印象頗深—一個很好學、很踏實的年輕人,計算機專業、偵探專業“雙學士”,對警務技術資訊化方面很有造詣。
“他昨夜跟楊大一起出差,熬了一通宵,在值班室休息。”程大道:
“寧遠富失蹤案他主辦。前期偵探情況,我讓他擬了一份《調查報告》,我拿給你”
“好,我們坐下說…”薛遠建走到會議桌旁,坐在問:
“勇子,整個案件情況你都清楚吧?”
程勇望一眼坐在中間位置的張局,默默點頭:
確切地說,弟兄們偵探的情況—不論“偵察”,還是“技術”,他都掌握;但張局層面掌控的,他不完全清楚?
“來,我們先完善寧遠富‘麵包車’的活動軌跡?”薛支招呼程勇坐到身邊…
張正義進到會議室,首先拿過4個馬仔的筆錄,首選看的是“樊坤”?談話材料厚厚一疊,內容很長——
第一階段,樊坤交代了1月6日夜裡,坐阿寶“黑普桑”找到寧光頭逼債,要到1萬塊後—放走寧;隨後和三個馬仔到南門賭場(喜常來飯店)收“保護費”;再到橫嶺桑拿收租金;後連夜趕到南頤小旅館“賭博”,贏了3萬塊;第二天上午藉口“店裡忙”開溜。
張正義對鄭家寶、李龍、侯佳亮的供述—總體有印象,直觀判斷樊坤“沒撒謊”。這樣一來,便得出如下結論:
寧賴子6日夜“還款後”仍然活著;開走麵包車的“紅襖男”不是馬仔之一,也不是馬仔招來的幫手、買家;馬仔杜三元—殷氏兄弟等等,和“寧遠富失蹤案”徹底脫離干係。
正義儘管不願相信這一結果,也只能控制住失望情緒直面“事實”。
第二階段新鮮事就多了—
樊坤因打彩票結識“阿寶”;酒喝多了,跟阿寶去南門賭場見“世面”;以談戀愛為名,向母親要錢賭博;先贏後輸,欠下一萬塊爪子錢;大排檔還債—差點兒“出洋相”;受利慾誘惑、阿寶脅迫,答應查詢寧光頭。事實上,樊坤打自己小算盤—想借機“報復”情敵富哥…
張正義對小夥子如何暗戀少婦、孝順父母不感興趣;對他提供的“喜常來飯店”內賭場多了三分注意:
一分是飯店賭場和八卦賓館涉賭案有密切聯絡,鄭家寶是關鍵中介;一分是“鏟賭行動”有了新進展;還有一分是接下來可以酌情“利用”樊坤?
以上兩個階段資訊,讓張局對樊坤的交代態度、供述可信性,認可度—大幅提升!
第三階段,驚人心魄的問題來了?
樊坤從一堆“列印截圖”中,老老實實、輕輕鬆鬆認出“阿寶”(鄭家寶)、“龍子”(李龍)和“亮亮”(侯佳亮)。從辦案角度看—一切到此圓滿。
沒想到“紅襖男”在東湖市的活動影像混雜其中,樊坤認出是“王順利”?
張局心道,吳天放啊吳天放,到底應該怎麼說你—為好?
一個老偵探出身的副所長,組織辨認竟然能拿出“不相干”的截圖,這的的確確是低階錯誤,理應批評;但卻歪打正著,極大縮短了查詢“紅襖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