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來到一棵大柳杉近前:
樹高數丈,樹皮紅棕色,樹幹一人合圍,密密匝匝綠葉上,覆著厚厚的雪,像一座圓錐型白塔,甚是搶眼!
樹下是女人的雜亂鞋印。一趟倒行的鞋印距離大樹一丈開外—消失;消失處便是深溝邊緣…
阿峰快步向足跡消失處走,欲檢視溝內情形?
孫所急忙喝止道:
“別過去,溝邊松的很!防止‘踩塌’掉下去。”
“……”阿峰趕緊收步:
孫所說的是,即便自己沒掉下去,踩掉的砂石—砸到“女人”,也是不妙!
朱傑放下繩索、登山鎬,解下單警裝備交給孫所,從大個勘查包裡掏出索降裝備,站到樹邊,用繩索熟練打結、起扣…
劉宗煒看得眼花繚亂,禁不住問:
“同學,小朱還會‘這一手’!看上去很專業。”
“嗯索降、攀巖、籃球等等,他都專業。現在年輕人比我們厲害,渾身‘暗器’。”孫所平穩語氣中透出“自豪”!
“唉—我們大隊還沒有會索降、攀巖的。會打籃球的有幾個;還有一個國家級裁判!”劉宗煒給自己長臉,邀請道:
“過完年,天氣暖和些,你帶所裡兄弟們來桐溪—打一場;喝頓小酒?”
“行。到時候你叫上‘老徐’,他在學院就喜歡籃球。”孫所道。
他看小朱裝備完畢,便上前檢查一遍各個接頭—叮囑:
“別急。我來和祝妙君聯絡,讓她挪遠點兒?你下降時,注意腳下當心踩空?”
朱傑將登山鎬別在腰間,等孫所打完電話—點頭,便攥起繩索向路邊走去,然後蹬著積雪陡坡慢慢下降……
5個男人忙了近1小時,才將受傷女人—救出深溝;揹包、登山杖、摔壞的相機也都拿到路上。
女人看上去三十歲左右,身高近一米七,穿著帶帽緊身羽絨服、牛仔褲,褲腳紮在軍品高幫皮棉鞋裡。長髮挽起來,尖臉,五官端正,露出的面板白裡透紅。
整個人顯得幹練、健康、氣質襲人,堪稱英姿颯爽、大美女一個!
交流之下,祝妙君原來是《東湖晚報》旅遊專欄記者。她見下雪,便早起來老鷹山拍雪景:
第一站便是尚未完全開發的“碧羽湖”,想找找雪後原生態的感覺?
她一路走一路拍,來到大柳杉旁,被樹景迷住,後退拍照時踩空滑下深溝…
“好人做到底。”孫所想,便道:
“祝大記者為我們‘老鷹山’做宣傳,因公負傷!小朱,你先送她到所裡,向段指導報告。
我陪劉探長他們到湖邊還有事!”
救援間隙,劉宗煒向他提出“想到湖邊看看”,他明白同學用意—想找麵包車?
“路難走!阿峰你幫忙拿東西,給朱所搭手,把妙君記者安全送到。小汪接下勘查包,跟我去湖邊。”劉探長安排:
山路夠寬,但“雪後”的確難走,他已經體驗過;兩個人送傷員妥當些!
阿峰瞧瞧小組長,再看看驚嚇過度的可憐女人、面露尬紅的朱傑,只得點頭“答應”。
他彎腰拾起繩索、登山鎬,還有記者裝備,跟在一男一女身後,低頭往所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