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五黑夜來臨,張正義坐在自己辦公室,默默考慮“寧遠富失蹤案”——
十九那天清早,老同學“求助”。他敏銳意識到青壯年失聯不是小事,不簡單!
隨即他啟動命案偵探初查機制,指令刑大、北伏所抽調專人開始查詢?
沒想到,相繼發生王晴被殺案、王順利自殺案,耽誤了“找人”程序。
經過連續多日偵探後,蒐集到關於寧遠富諸多資訊資料—
體貌特徵、家庭狀況、個人癖好、社會關係、常住地、暫住地、失蹤前活動軌跡、失蹤後車輛軌跡;男女關係、部分賭債來往等等。
卻沒有一絲一毫線索,能確定寧的去向,哪怕是屍身?
他不得不直面一個不妙的判斷:
這起疑似“躲債失聯”事件,存有“失蹤—命案”極大可能!
今夜是接到報警第7天。按照往案經驗:
任何命案發生,現場抓獲行兇者是上上運;1天以內解決戰鬥,是上運;3天—中運;超過七日,難度就大了。
上午程勇報告了接觸柳光蘭的結果,沒發現什麼可疑,證實寧遠富6日夜9時許,向她要債並拿走五千元。楊志金下午沮喪地彙報了東湖追車進展不理想。
春光和雨桐去箭山,倒是帶回一些新資訊資料,經過豹子追蹤,懷疑上殷氏兄弟的馬仔,卻無法確認“紅襖男”即是四馬仔之一。
他自信整個偵探思路、部署和推動—都很正確,甚至說收穫不小;對今日取得實質性突破充滿期待。但冷冰冰的現實是,看似無限接近真相,謎底觸手可及;實則不然,單一失聯警情正向“殺人+涉賭”複雜案情方面演變…
張正義站起,推開靠背椅,在辦公室來回踱步,時不時搓搓手,半晌坐回位子,點起香菸繼續思索:
下一步怎麼辦?他必須想清楚。
作為專案組最高指揮官,如果他沒了主張,參戰精兵強將就成了無首群龍、沒頭蒼蠅。
麵包車肯定要繼續追。楊志金等人在東湖,大可放心。
黑普桑和車上四個人的去向及身份必須要查清楚。種種跡象表明,這夥馬仔和寧賴子失蹤“應該”有關聯。
馬仔身後是杜三元;杜的老闆是殷氏兄弟。如果寧遠富當夜被害身亡,幾個馬仔及幕後主使者均脫不了干係。
將所有涉案嫌疑人一網打盡、端掉八卦賓館賭場,是一盤大棋……
突然,辦公桌上手機響起—
正義拿起一看,是“姚局長”?
“張局,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姚棟樑在電話裡不溫不火道:
他作為桐溪警局一把手,手頭各種警務工作非常繁雜。上次聽取“寧遠富失聯案”彙報後,一直未收到—人找到與否的訊息,看看年關將近,他便決定主動關心關心。
姚棟樑是老刑偵,在南頤警局幹過偵查員、刑警大隊長、分管刑偵工作副局長、政委,後調任桐溪縣任局長。他在幹大隊長時,和牛濛、張正義經常來往、關係融洽。
履新伊始,他便將牛濛調整為分管治安副局長,把全域性偵查破案工作主要壓在張正義肩上。正義不負所托,任勞任怨、屢破大案…
“姚局,有什麼指示?”張正義敲門進來問,保有副職的謙恭。
“正義坐,都是老兄弟,別總那麼客氣。隨便聊聊”姚局說著,扔過一支電線杆子。
他看出這位得力助手面容憔悴,但精神頭尚好小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