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資深偵探快步走向石板橋:
經過數小時接觸柳光蘭,總體印象—這是一個有三分姿色的普通農村婦女;目前主要心思放在供女兒讀書上。如果不是因為對她的過往比較瞭解,突然聽她訴苦,真正讓人心生酸楚、潸然淚下…
橋頭靠公路側,停著一輛嶄新白色綠源電動車,一個帥小夥騎坐車上,伸頭向程勇他們的來路望?
程大立刻聯想到:
小夥子很可能是“李剛”!此前送袁姍姍到橋頭,現在還不願離開—倒是個痴心漢。
吳天放也做如此想。他判斷的依據很簡單男孩脖子上繫著一條黑色圍巾,和姍姍的是“同款”!
進到車裡,程勇未急於離開——
“老弟,你對柳光蘭…怎麼看?”
“這個可憐女人如果能培養女兒上大學,就‘轉運’了”天放仰身靠在座椅上,透過擋風玻璃瞅著“李剛”,期待道:
“要是能有這麼個女婿,那簡直是錦上添花!郎才(財)女貌—很登對…”
“你扯遠了。”程大埋怨道。
“哦!你是說她和寧賴子失蹤有沒有關係?”天放直起腰,豎眉道:
“我的意見是‘沒有’!”
吳天放接著滔滔不絕說出自己的見解——
今天上午之前,他對柳光蘭是否涉案,內心舉棋不定、疑慮尚存?
說她“涉案”,從情、債糾葛,盜包前科,最後聯絡寧賴子等諸般因素分析,的確有可能!
講她清白,理由也很多:
她和寧遠富是初戀情人,當年積澱有深厚感情。兩人最終未能走到一起,責任在她、不在寧;當然寧老二和寧母也難辭其咎。從她後來對袁明軍父女、對金洪磊,甚至對“不像男人”的王道漢,能看出—她柳光蘭並不是薄情寡義之人!
就算她因夫亡生疑恨,當時並沒有採取任何報復寧光頭的行動。人死不能復生,如今又時隔多年,那些陳年舊恨早被時間吞噬。說柳光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實在太牽強。
也可能近年來,柳和寧再次積累起不可調和的矛盾,比如為—錢。
但現實情形是,女人欠男人錢,而男人為了維繫和女人之間的私情,表示不惜賣掉“飯碗車”,且未在已知任何人面前提起:
為了錢,要和柳光蘭拼個你死我活!
寧遠富不死逼債,依柳的個性和揹負的女兒情結,她是萬萬不會往絕路上走的。誰不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
即便柳光蘭一時衝動,萌發滅掉寧賴子徹底擺脫情、債重負想法,她一個羸弱女子,怎麼可能是身強力壯男人的對手?
經過一上午面對面反覆詢問,1月6日夜裡,寧光頭找柳光蘭“討債”的整個過程,非常明朗—
寧被逼債,便找柳要錢;柳出於感激,遂將房租款拿出來—償債;寧拿到錢後,立即駕車離開,沒有旁生枝節;反倒是柳陷入深深的舊日情感傷痛中。
“照你這樣說,柳光蘭的嫌疑…完全可以‘排除’了。”程勇沉呤道:
“走—回隊裡!”
“她一沒有動機,二沒有能力。而且寧賴子失蹤當夜和她聯絡、見面,她講得清清楚楚、合情合理!我認為她充其量只能算個‘關係人’。”吳所強調自己的判斷!
程大未介面辯駁,心道:
“這樣也好。排除一個算一個。如果需要,再來找她?畢竟這個瘦女人和寧賴子關係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