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攜卷而來,贈煙而去。
作為失蹤案指揮部的會議室,一下冷清許多——
張局長坐在原位上,巋然不動抽著悶煙?
程大翻看著“王道漢手包被盜案卷宗”,時不時在筆記本上書寫?
吳所長瞅著白板,一言不發。
小諸葛左看看、右瞄瞄,雙手叉腰,來回踱步—
他作為主辦偵探,心裡有一本“雜帳”:
首先,他非常想去“東湖西”收費站。自接觸寧賴子案件以來,以車找人—是一條主要的尋人途徑。豹探他們在南頤收費站發現的可疑麵包車,按他理解,就是寧的。
數九嚴寒的下半夜,會有那麼巧?正好有一輛車型、特殊特徵均相符合的車子,在鄉鎮公路上趕早?
對於賭散架的寧,基本可以說車在人在,車丟人亡!
現在發現1月7日4時許,麵包車方向盤落在一個“紅襖男”掌心,只能得出一個不妙的推論:
寧賴子出事了,而且極可能被謀車害命。
從麵包車行駛時間跨度和路線分析,6日夜8時至7日早3時許,是出事的重點時段;八卦商城至往南頤岔路口,是出事的重點路段。
換句話說,寧在失去和關係人的手機聯絡後,已經遭遇毒手。作案人嫌車子目標太大,不便藏匿;便趁著夜深人靜、車輛稀少,將麵包車開往外省處理。之所以“走高速”,應該是為了節約時間,在夜色掩護下,逃離現場越遠越好。
紅襖男帶著“寧賴子”駛離高速時,難道不怕遇到路查嘛?
如果其考慮到這一點,很可能在駛入南頤收費站前,已經處理了寧,比如—拋屍、匿屍,或對屍體進行過很好的偽裝。
不管哪一種“可能”出現,東湖西之行都是價值巨大:
運氣好,將兇手緝拿歸案,找回目標人、車;再不濟,也能借助當地發達的天網,進一步追車,發現新的線索!
他吃午飯時,聽見張局講“老任不去”,立即想主動請纓出差,結果還未開口,程大已經啟用了機動組…
其次,他對殷氏兄弟的八卦賓館賭場很感興趣。考慮到寧賴子欠下鉅債→殷懷光上門逼債→寧6日當天找柳光蘭要錢,不能排除殷懷光指示馬仔綁架寧,因為“意外”導致寧死亡的可能。
按照這一思路分析,儘快深入調查殷氏兄弟及賭場,迫在眉睫。雖然楊大帶人在查到賓館賭博涉案人員,他覺得是—隔靴搔癢,擔心夜長夢多?
從內心來說,他有一種要化妝到賓館當“臥底”地衝動!
但顯然不現實—
他經常上《竹鄉警方》電視欄目,對桐溪人來說,是完完全全的熟面孔;估計一進入八卦賓館,就會“穿幫”?即便化妝術再高明,甚至弄張人皮面具,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凜然正氣,也令鬼魅防他三分!
當聽到程大回復徐所—已經安排專人在貼靠,他心情很複雜:
大隊長採取的偵探舉措和他不謀而合;但他作為主辦偵探,直到剛剛才“捎帶”知道賓館安插了眼線!
什麼時候安排的?“眼線”是誰?要蒐集哪些具體情報?他竟毫不知情?
他感覺—太失敗,真不知道還有多少專案內幕訊息,是對他“封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