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瞅一眼婆婆,看著她“寒膽”的神色,便叮囑:
“老人家,你回去和你媳婦講,107房間不能動;今天我們去客棧的事,不要在外面冒風;再有,下次不管什麼人住宿也好、租房也好,都要詳細電腦登記!特別是寧遠富如果回來了,麻煩你們第一時間打派出所電話?”
“好、好,我記住了,你們去找老裴,我前天中午親眼看到那個‘丫頭’,騎著紅電瓶車—進了他家院子!”婆婆說著,轉身往回走,心道:
“豈止這個醜丫頭,還有幾個女人也來客棧陪過‘光頭’。你們不問我也懶得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喲…”
“阿姨您慢點—”雨桐禮貌提醒:
不管她講的是否屬實,起碼這是尋找王晴住處的“新線索”。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世風下,她能主動辨認並帶路,已經很了不起…
小冬走在前面,敲老裴家院門喊:
“有人嗎?裴師傅在嗎?”
“哪個?來了…”一個蒼老的女聲應道。
開門處,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年婦女探出半截身子問:
“老頭子到水庫遛狗去了,你們是…”
“大媽,我們是派出所的,這是我的工作證”倪雨桐搭腔,解釋道:
“我們在找這個姑娘,請您瞧瞧認不認得?”
“這—就是‘這個’!”小冬展開王晴人像道。
“她是住在我家,不過不在耶。你們找她‘有事’啊?”裴大媽讓開半邊門問?
“哦,我們想看看她的房間,她住在哪一間?”雨桐說著進院,程大、小冬接身進去…
“到堂屋‘烤火’,外面冷死人!”大媽雙手抱臂,絮叨:
“小王叫‘王晴’,上半年來打聽—租房子?我們老兩口住一樓足夠了,兒子、姑娘都在浙北買了房子。平時我們去的多,連‘過年’都是去兒子家。她住在樓上,能幫忙看看門…”
“樓上3間—她一個人租的?”程勇走進一樓堂間,坐定問。
“沒有。要是都租我巴不得!她只租了西頭那間。”大媽說明。
“王晴是什麼時間離開的?她走時給您打個招呼沒有?帶沒帶麼東西?”雨桐急不可耐道。
“……”大媽沒有立刻做出回覆,想了有5分鐘,才緩緩道:
“大概是前天中午,她早上洗被子我看見的,還給她講‘沒的太陽,洗了—半天不得幹’。她沒吱聲平時話也少,基本不主動和我們說話。
前天什麼時候走的?我沒看到。我和老裴遛狗回來,她的門就是‘關的’。—直到現在,都沒看到她的人影兒。被子我幫她收在隔壁房間…”
“大媽,不瞞你講王晴‘走了’。我們正在調查?”程大含蓄道:
臘月黃天的,說“死了”—不吉利、不合適。
“走了?回‘鄉里’了?快要過大年,回去也正常。—連個招呼‘都不打’,調查是不是她家裡出麼事了?”大媽瞪著昏黃眼珠關心問。
“沒有回家是‘死了’。”小冬插嘴。
“死了…”大媽驚得張大嘴:
“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會死了?”
“確實死了。具體怎麼死的?我們也想弄清楚,才來麻煩你。”雨桐道:
“你有她房間‘鑰匙’唄?我們要進去勘查?”
“沒的。就是一把鑰匙,在她手上…小王斯斯文文的,怎麼就‘走了’?”大媽絞著手,仍然不敢相通道:
“要不是你們派出所給我當面講,我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倪雨桐望向程大,站起來道:
“程大,您出來一下?”
兩人走到院子裡,雨桐小聲道:
“喻探長從王晴電瓶車上,提取了一串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