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著,氣溫似乎較昨日高了一些。
橫嶺,滿山的松樹張開松針,貪婪地吸吮著空中的能量,變得有些墨暗。近旁的橫嶺水庫正處枯水期,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庫容,臨近壩埂是龜裂的淤泥。
修長的大壩上,有兩個人在閒逛:
一個是俊挺的倪雨桐,還有一個身體橫實的是小冬!
“橫嶺松蒼翠,田園草枯黃。湖水幾乾涸,張懷待春時!”雨桐隨口吟道。
“倪探,你太有才了。我要是有你這般文化,早考上公務員了…”小冬羨慕道。
“有才?只不過是‘努力+運氣’而已。你這麼拼命,又有想法,一定會心想事成!唉—”雨桐嘆口氣道:
今天他運氣又好又不好——
講運氣好,是最先發現了“灰襖男”的蹤跡,而且追過八卦停車場十字路口後,在消防隊續看了1小時影片,終於又接上了:確定灰襖男沿鳳翅北路往火車站方向去!
說運氣差點兒,昨天下午五點五十五分後,吉安中學的探頭受外在光源影響,沒有捕捉到騎電瓶車的灰襖男?他在沈所去開會後,和小冬反覆看了一小時—一無所獲。
他原想沿著水泥路往北繼續尋找探頭,或是直接去火車站調監控?一想到惱人的“弱光線”,想法立馬打住。
從內心來說,沈千鈞去開案情分析會,他非常想撂下“影片”,和沈一起去:
這是他上班幹偵探伊始,遇到的第一宗命案,而且聽說“市局來了專家”;多麼難得的實戰學習機會呀!
可他不能。豹子探長電話裡一再叮囑—案子能不能儘快拿下,全靠你雨桐的一雙慧眼,把逃逸的“人、車”找出來?
結果,會沒得開,影片沒得看—真倒黴!
他感到很沮喪,突然想到中學對面的橫嶺水庫大壩上散散心?和小冬一說,小冬欣然同意:
眼睛都快“看瞎”了,野外轉轉放鬆一下,似乎不很冷…
“倪探,我有一個想法,不曉得能不能試試?”小冬徵求雨桐意見:
畢竟自己是輔助的,不能隨便行動或一意孤行!
“我們兄弟之間,不要講客氣。你講…”雨桐繼續往前走?
“有一次我陪任探長,偵探一起‘搶包’案,大概也是現在這個時候。當時任探懷疑嫌疑人往火車站跑了,那邊偏僻、人少、林子深,便於逃跑或藏匿。
結果也是因為影片不清楚卡住了。後來我們調整追蹤方向,往東追,就是順‘鳳舞路’追,後來—你猜出現什麼狀況?”小冬賣個關子!
“什麼狀況…”倪雨桐漫不經心問:
你那搶奪案,哪能和現在“命案”比?誰有那份閒心猜?
“結局是抓人破案!”小冬興奮道:
“那個小賊搶到包後,得手三千塊,躲在草叢裡—直到下半夜兩點鐘,才敢回到大路上。這傢伙又冷又餓,就跑到鳳舞路旁的‘金鳳凰’洗澡、吃泡麵,吃飽喝足,泡暖和—便倒下睡大頭覺…
我和任探長找到他時,他正在床上看電視,準備天黑定後,找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去KTV‘瀟灑’?
我在想,萬一這個‘灰襖男’殺人後,想找個場子躲躲?澡堂子是個好地方!所以,我想我們到金鳳凰洗浴中心去—碰碰運氣,靠不住能發現‘新線索’?”
“你個鬼小冬,吊來吊去給我講故事,就是為了去‘泡澡’啊!”雨桐站住,佯裝嗔怪道: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很贊同小冬的主意—
不能排除“灰襖男”折往東跑了?
反正現在幹不下去,就死馬當做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