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到底怎麼死的?曾法醫未作出明確說明,只是排除外傷造成死亡可能。他分析認為作案人有“性侵”過程,和死者比較熟悉。
曾敬賢離開後,艾春光搓搓大手道:
“我立足現場,結合方所和曾法醫提供的情況,對整個死亡現場進行重建和分析。在我講完後,大家有什麼問題,請提出來——
死亡時間段劃定在13日13時18時,大約5小時。主要依據老闆夫婦的目擊證言。王晴的具體死亡時間,在明天屍檢後,依據其小腸內容物的推移情況,應該能夠比較準確的推算出來。
死亡地點是在吉祥賓館西二樓201房間。王晴停放電瓶車的院中桂花樹旁,是關聯現場。因夜裡光線不好,所有現場明天必須復勘!
技術探員對201房間進行了全面勘查。屍體初檢後,已運去殯儀館,以備下一步系統解剖?
201房間門窗完好,無撬壓破壞痕跡。窗簾拉起,燈、空調、電視機均開著。燈是老黃後來開的。灰襖男子進入房間,可能門當時虛掩著,也可能是王晴開的?排除‘他’是強行侵入的。
室內佈局很簡陋。王晴幾乎全裸死在雙人床上,僅剩右大腿套著一條黑色三角褲;外套及內衣放置在床邊沙發上;黑色長筒皮靴整齊擺放在床邊,靴尖朝外,襪子塞在靴子裡;雙肩揹包放在電視櫃上,錢包在揹包裡,556元現金、身份證、一張信用社的儲蓄卡都在錢包內。—大家回頭可以看現場照片和錄影。
另外,一隻粉紅色OPPO手機在枕頭下,提取、處理後已交給程大。現場目前沒看到‘電瓶車’鑰匙?
痕跡物證方面,我們對房間地面進行處理,發現了多種鞋印。經現場比對,已經排除了王晴的皮靴印。下一步要甄別哪些鞋印,是老闆夫婦、120醫護人員等留下的?以便確定出‘灰襖男’的足跡?
在房門把手、門板內外均發現了一些手印,同鞋印一樣,也要進行甄別?—旅館房間是公共場所,進出人多,甄別痕跡物證工作量大、難度大,還需要一些時間…”
春光說到這裡,停下來摸了摸大腦門?
“你對王晴死亡—有什麼看法或工作建議?大家對現場有‘疑問’的話,現在就提出來?”張局擎著香菸道:
小艾剛剛只做了現場客觀情況介紹,重要的是現場勘查匯出的“分析意見”,他想聽一聽?艾春光一直是個對現場有“獨到想法”的人,他很賞識這一點!
“想法…”春光快速眨眼道:
“有四點想法供大家參考:一是對現場的第一感覺,覺得是一起性侵殺人案;二是作案人和死者王晴熟識,甚至私交很深;三是‘灰襖男’有重大作案嫌疑;四是王晴電瓶車很可能是灰襖男騎走了。
下一步工作打算—明天繼續勘查現場;將提取的痕跡物證儘可能甄別清楚;等屍檢結束後,該送檢的物證及時送…暫時就這麼多。”
他對運用“手機”、“電瓶車”,開展下一步偵探有考慮,鑑於現場工作量太大,程勇、楊志金等一干偵探精英都在場,將“偵查建議”說出來,有越俎代庖之嫌,是以他忍住—沒講!
“嗯…”張正義記完抬頭,不甚滿意——
小艾的技術偵探手藝,讓人放心;現場直覺也很敏銳!唯一可惜的是—不會拓展,不去發散思維思考如何結合現場物證開展偵查?
楊志金懂偵查,尤擅審訊,卻對刑事技術幾乎一竅不通,現場意識也薄弱。既懂技術又會偵查,是張局心目中優秀刑偵大隊長的理想人選!現任程勇,只能算“稱職”…
“我和任探長、倪雨桐、林晨曉,負責現場訪問,分別沿賓館門前東、北兩條巷子展開。我和小林子走完北巷,據已找到的居民反映沒有發現異常。—任探長,你們組呢?”楊大彙報:
他聽老默、春光介紹後,立刻發現“問題”自己此前的訪問沒有針對性,比如“騎紅電瓶車的黃衣女子、穿灰襖的男人”?而是泛泛瞭解—家裡有幾口人?叫什麼名字?當天在幹嘛?知不知道附近出了什麼事?吉祥賓館老闆為人如何?等等。
親面獸現在巴不得會議早點結束,他好回訪、去調巷子口監控?現場分析得再好,哪有“探頭”來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