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奕珩實在是太瞭解風茗染了!
此刻風茗染的眼神,那般一言難盡,似乎在說:
“我三哥喂豬怎麼了?你還做過兩個星期的燒火工呢!可別五十步笑一百步!”
“咳咳咳……”
景奕珩微微咳了聲。
好吧,的確大意了。
笑啥笑呢!
“燒火工”和“喂豬郎”,一個“臥龍”,一個“鳳雛”啊!
都是人才!
“所以,你們小時候,都閉口不談爺爺。”
景奕珩連忙轉移話題,回到一開始的重點上來。
“沒錯。都這樣了,誰想跟三哥一樣,體驗‘喂豬’生活?”
風茗染輕輕頷首,說道。
“你對你爺爺,有過好奇麼?”
景奕珩柔聲問道。
“應該是有過吧。不過,偶爾的好奇心,一直得不到答案,也就幾天淡忘了。”
“但爺爺既然能讓我爸,如此難以釋懷,定然是當年他所做的事,觸及了我爸的某個禁區。要不然,親父子,又有怎樣不可化解的心結呢!”
“我奶奶早逝,不知爺爺是否跟這件事,有什麼關聯。我能想到的,也僅限於此了。除非類似這樣的原因,我爸才會對我爺爺,閉口不提。就當是沒有這個父親似的。哎,這麼一想,我爺爺也是可憐。”
風茗染微微嘆了口氣。
“其實對於我爺爺,我不願被父親的這份執念所影響,更願意保持一份客觀與尊重。再怎麼說,那也是我爺爺。無論真相如何,我相信,爺爺應該有值得被理解和原諒的一面。”
風茗染看向景奕珩,幽幽說道。
“嗯,爺爺的事,父親怎麼看,是父親的見地。你要用自己的眼睛,去分辨,去判斷。”
景奕珩輕輕握住風茗染的手,溫柔而堅定地說道。
“是啊,你說得沒錯。剛剛突然聽費平提及我的爺爺,我是真的震驚。爺爺這號人物,都已經被我們風家,約等於刪除了。突然,死去的記憶又恢複,的確有點五味雜陳。”
“更何況,爺爺竟然還跟江南勢力幫,扯上了關系。聽那費平的口吻,就像爺爺做了多麼不可饒恕的事。因為對爺爺的仇恨和不滿,竟然直接讓他們動了滅風家的念頭。”
風茗染的內心,還是有些沉重。
“你爺爺就這麼失蹤了,也從未跟你們聯系過?”
景奕珩揉了揉風茗染的秀發,輕聲問道。
“沒錯,一直沒有聯系,就彷彿從我們的世界裡,徹底除名了一樣。不論是客觀上,還是從主觀上,都被除名了。”
風茗染深吸了一口氣,想象著這個老人,都這把年紀了,這會兒在哪呢?是活著還是徹底離開了?
“也許,你爺爺他,只是身不由己。”
景奕珩微微思忖,緩緩開口。
“誰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可究竟是怎樣的原因,能讓他如此決絕,這麼多年來,從未想過聯系家人?”
風茗染的問題,很犀利。
不得不說,是這麼個理。
就算坐牢的人,還能跟探監的人,來個互動呢。
她的爺爺,這一點的確令人匪夷所思。
“茗染,你說,爺爺當初的做法,會不會也跟我們京都五大家族那個預言有關?”
景奕珩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就聯絡到了這一點上。
“聽你這麼一說,的確也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