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往日裡還要認真幾分。
厲璟淵笑了笑，他能猜到，他並不意外。
“說說看。”
孟煜柯：“我猜，厲淩州走上了和楊家一樣的道路，對嗎？”
楊家吃黑不吃白，勢力很強大，拔都拔不掉。
而厲淩州沒什麼經商頭腦，所以也準備走這步棋了。
“對！”厲璟淵平靜地應。
孟煜柯的語氣急了幾分，“走黑貨的線哪是那麼容易搭上的？和厲淩州達成合作的人，是不是你？”
厲璟淵轉動視線，漆黑的瞳孔倒映出孟煜柯震驚的臉。
他笑了笑，“是，孟警官果然是個厲害警察啊，你都猜出來了，也省得我告訴你了。”
“你瘋了？”孟煜柯瞳孔一怔，隨即抓著他的衣領，咬牙道。
“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就算你成功了，有個屁用？”
厲璟淵“嘖”了聲，推開他的手，道：“你別那麼激動嘛，我做事定然是留了後手的，只是不確定這個後手，願不願意幫忙。”
“所以你不敢和沈聽榆複婚，就是怕連累她和孩子。”
厲璟淵垂下眼簾，掩去裡面的落寞，“嗯”了聲。
孟煜柯抓著欄杆，微微發抖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身為一個警察，知道了這樣的事，他應該阻止的。
但……
厲璟淵做的事，不算是壞事。
一來，他是想要報仇；二來，厲淩州不是個什麼好人。
緩了好一會兒，平複心情後。
孟煜柯又問：“你們打算走的貨，是什麼？”
厲璟淵抽了口煙，吐出煙霧後回答道：“軍火。”
孟煜柯閉上眼睛，氣得咬牙，“你……你真的是，挑什麼不好，非要挑這個？”
“沒辦法，當今國勢，正好有國交戰，走這個貨，比較不容易惹人起疑。”
華國明令禁止任何支援、支援戰爭的言論和行為，他們這樣做，是在挑戰律法。
就算幸運不死，也會被判無期。
孟煜柯：“值得嗎？你若是因為這個事被抓了，沈聽榆和你的兒子，作為你最親密的人，也要遭受議論的，隨時萬劫不複了。”
“所以，我製作的東西，都是不合格的，等我和厲淩州見面之時，你便帶人來抓我們，隨後把檢驗結果公之於眾，就說，這都是我為了報殺母之仇設定的一場戲，他們會理解我的。”
“如果網路上還有罵聲的話，麻煩你幫幫我，就買水軍說是我欺騙了聽聽，她一直以來都是被我哄騙了而已。”
厲璟淵說完後，心疼、不捨和內疚的情緒都要從眼睛裡溢位來了。
孟煜柯嘆氣，“你這個人真是複雜，已逝之人，這仇報不報，真的這麼重要嗎？你如今又不是一無所有，你怎麼豁得出去的？你就不為你的愛人和兒子考慮？”
厲璟淵自嘲一笑，語氣裡透著疲憊和無奈，“在我想停手的時候，已經晚了。”
“複仇……呵！報母親的仇對我來說感覺並不強烈，因為我記憶中對母親的記憶很少很少，要說感情，沒什麼感情，我以前過的都是槍林彈雨的日子，我哪有那麼柔軟的心，去記得什麼母親、父親，親情於我而言太過陌生了。”
“我只知道，我努力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能如一些人所願死掉，我要活著。”
“但我活得很麻木，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
厲璟淵說這段話的時候，孟煜柯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冷漠和肅殺，這就是以前的他吧？
和如今當真有著天差地別。
所以是沈聽榆改變了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