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看見哪裡有出入口?”梁威走進來。
周志聳聳肩:“沒看見。推測嘛。不然怎麼這麼新鮮?”
梁威提議:“等會去趟地下室?”
“別。”周志擺手,“你身手好,你去吧,我惜命。”
地下室是個密封地點,如今誰都有可能是兇手,誰也不會把自己和別人置於一個危險的地方,太要命了。
梁威沒再要求。要求多了,會讓人覺得他是兇手,迫不及待地想殺下一個人。
刀刃的寒光閃爍,餘有為一刀斬下魚頭,順手將魚身體極快地處理幹淨。
沒有趙淑萍,也不用燉那些費時間功夫的清湯了。排骨做紅燒,魚做糖醋,魚頭做剁椒,酸菜粉絲湯,豆腐做豬油渣豆腐……一頓午飯做得很快,菜端上桌。除了悅淩淩之外的所有人都來了。
周志笑道:“小悅這姑娘真是……又倔又能忍。不餓麼?”
張情嗤笑:“這毅力,幹什麼不成?別不是她殺的人,不敢過來……”話沒說完,就被梁威踢了一腳。她眼睛一瞪,笑眯了眼,“踢我幹嘛?沒找你喝酒吃醋啦?”
梁威冷笑。
“不然呢?”張情攤手。
“唉,喝杯酒吧。”周志薅過張情提來的那瓶紅酒,往水杯裡倒,“大家都來一杯?”
心事繁重,就愛喝酒。喝酒解愁。
一人一杯,倒到平月那處,周志笑著問她要不要喝。平月搖搖頭。周志又問她要不要飲料。平月說只喝熱水。周志便不勸了。
張情笑她:“怎麼年紀輕輕活得跟老太婆似的?”
平月:“身體不好。”
張情:“哪兒不好?”
平月:“哪兒都不好。”
眼看氣氛越來越怪,周志忙打圓場,替他們轉移話題,問所有人:“12年你們在做什麼?”
空氣剎那寂靜。
隔了許久,張情嗤聲:“你還不如不說話,12年……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誰還記得?”
周志笑笑,垂下了視線,濃密的睫毛掩蓋了眼底的幽暗。再抬起頭來,又恢複了往常的笑容,“我記得那時候我剛出來實習。”
張情饒有興趣:“做什麼?”
“記者。”周志喝了一口酒,“第一次報道就出了問題。”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問他採訪什麼。餘有為也點上一支煙,聽得津津有味。
周志喝了大半杯,還沒有說出下一話。
張情:“有那麼不堪回憶嘛?”
周志放下酒杯,聲音緩緩溢位來,一字一頓,一句一句地說:“在平城,交彙路78號,十字路口。”
每說一句,餘有為的臉色鐵青一塊。直到一句話說完,餘有為的煙掉在了地上,手抖得厲害。
飯桌上,寂靜無聲。
周志像是沒注意到,繼續說:“師父打電話說那裡發生了一起車禍,撞得挺嚴重,我離得近,讓我先過去拍拍現場照。那是我實習期第二次外出拍攝,第一次是跟師父一起去拍下水道,有個小區的下水道堵了,臭水湧得整個小區的路面都是,小區極臭,住戶都在打電話投訴。”
“說遠了。”他抬起手指摁摁太陽穴,“這個酒度數有點高,比之前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