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個身,端了泡麵去另一桌吃。
獨留悅淩淩孤零零地坐在那桌。
好半響,悅淩淩回過神來,隔著兩張餐桌問陳宇南:“你喜歡她啊?”
陳宇南藏著頭發裡的耳朵紅了。
“都不認識……怎麼算喜歡。”
悅淩淩看陳宇南的側臉,他長得很帥,是悅淩淩喜歡的型別。她也不認識他,但是他上車的時候,她還挺喜歡他的。
悅淩淩也紅了臉。
兩個人紅著臉,斜地裡背對背嗦面。
……
大巴車在第二天的淩晨兩點進入巴斯鎮的車站。
邊境線的小鎮車站又破又爛,整個車站沒有燈。大風呼嚕嚕地刮,沙塵滿天飛。
平月從揹包裡掏出絨線帽子戴上,披上厚圍巾,裹上外套,墨鏡一架,下了車。
悅淩淩被大風颳得張牙舞爪,一面抬起胳膊擋風,一面眯著眼睛到處瞧,生怕掉了隊。
瞧到全副武裝的平月,她問:“你來過啊?”
平月:“嗯。”
車站外面的街道烏黑空寂,唯一一盞沒有壞掉的路燈下面停著一輛保姆車,車頂立著五彩斑斕的立牌——818夏令營。
悅淩淩沖上去敲玻璃窗。裡面睡覺的司機嚇了一大跳,腿一抖,從方向盤上拿下來,搖下窗,揉著眼睛說:“你們到了啊,上車上車。”
保姆車在彎曲的山路上盤繞一整夜。
前兩日下過雨,山路淤泥不堪,保姆車顛簸到中午,才駛上平整的柏油路,開進高聳入雲的鐵大門。
悅淩淩稀奇地貼著窗戶望。
司機笑著說:“你們公司有錢吧?這個莊園是老外修的,好幾十年了,賊有錢了,聽說現在地窖裡還藏著幾萬瓶的好酒。前幾年有劇組過來租莊園拍戲,沒租上,今年倒給你們用上了。”
“真的?”悅淩淩雙眼興奮,她除了讀書就是在家,第一次上這種地方。
看草地裡的草都覺得比外面的昂貴。
梁威問司機:“你不是本地人?”
司機愣了一下,“嗐”一聲,“我們這行的,不學點普通話,沒外地人願意坐我們車不是?我學得還像模像樣吧?”
他換了一個口音,用他們聽不懂的方言說了一句話。
悅淩淩好奇問:“你說什麼?”
司機:“到了。”
保姆車停在柏油路盡頭。
悅淩淩從車窗探去,一棟玻璃房,完全透明的玻璃房矗立在蜿蜒的青石小路中央。
陽光下,全屋落地窗的玻璃房如晶瑩剔透的水晶那般閃耀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