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對張嫣是充分信任的,如果說他對客氏只是一種身體上的需要,那他對張嫣則是心靈上的需要。
張嫣聰慧而識大體,頗有母儀天下的皇后風範,這一點朱由校極其認可。
都說當皇帝好,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言語間便可定人生死,可誰又知道當皇帝的苦呢?
朱由校其實也覺得挺苦,他十五歲當皇帝,如今也才十七歲,讓他天天和朝廷上一幫老狐狸們鬥,他覺的苦。
大明內憂外患,他覺得苦。
自己的起居飲食乃至於和誰睡覺都有人干預,他也覺得苦。
總之,在他眼裡,當皇帝是一件苦差事,所以他很能理解自己的爺爺萬曆皇帝幾十年不上朝這件事情。
他雖然比不上自己的爺爺萬曆皇帝,可要效仿萬曆皇帝卻是不難,朝臣們不是喜歡內鬥嗎?那就鬥唄!
只要不出啥大亂子,不經常來煩自己,那就是最好。
而每當朱由校心情煩悶之時,他都會來到這坤寧宮和皇后張嫣說說話,張嫣溫柔似水,會讓他感到寧靜與平和,這是在客氏和其他嬪妃那裡無法獲得的。
此刻,當張嫣聽著朱由校斷斷續續的說起林平安是個天脈者這件事情的守候,她的一雙美目不由得越瞪越大。
天邁者?
林平安竟然是上天派來的天脈者!
這個訊息簡直讓她目瞪口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朱由校笑了笑說道:“是不是覺得很驚奇?”
張嫣點了點頭,她對於天脈者這個說法一無所知。
“還是花院長慧眼如炬呀。”
朱由校嘆息道:“當初朕也以為林平安只是偶然得到了藥神的指點習得了那換血大法,哪裡會想到他竟然是上天派到大明的天脈者。”
聽到這句話,張嫣微微蹙眉,沉吟著說道:
“可是除了那換血大法對大明確實有用,其餘的比如火鍋,香水之類的,不過是小道罷了。”
朱由校擺了擺手說道:“花院長說天脈者自有他的行事風格,或許以後還有很多驚喜等著我們呢。”
說到這裡,朱由校再次想起了今日心裡那疑惑之事,嘴裡喃喃道:
“魏忠賢向朕奏請開啟工商稅,沒想到林平安昨日在那竹園詩會上也當眾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你說這是不是一種巧合?”
張嫣冰雪聰明,立刻便從朱由校這句話裡聽出了弦外之音,她遲疑問道:
“陛下擔心林平安與魏忠賢走的太近?”
朱由校不置可否,緩緩說道:“林平安來京以後,這二人並沒有過多的接觸,這就讓朕有些想不明白了。”
張嫣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陛下,林平安雖然是天脈者,但初來京城,加之年少,所以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朱由校坐了起來,搖頭說道:“林平安是天脈者這件事情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才更要加以防範,他年少無知,對人情世故不甚瞭解,更加不知道人心險惡,若是不慎走錯了方向,那對大明可是一種損失啊。”
張嫣說道,神情間有些焦急。
“不急不急。”
朱由校笑道:“有些事情不妨多看看,皇后若是有空,不妨替朕多看看這小子。”
張嫣一愣,瞬間明白了朱由校話裡的意思,不由得莞爾一笑,點頭應道:
“正好,他做的香水臣妾很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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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大朝會。
內閣成員顧秉謙,黃立極等人奏請天啟皇帝開啟工商稅,這道奏摺立即引起了絕大多數人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