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咱家終於明白了,原來如此!”
其實魏忠賢在說這話的時候,施鳳來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絲感覺,只不過此刻他自然是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問道:
“下官愚鈍,不知九千歲到底明白了什麼?”
在魏忠賢的心裡,施鳳來已經是自己的心腹了,所以此刻他直言不諱的說道:
“或許這些話並不是林平安說的,而是花房裡那位種花的老頭兒 藉著林平安的嘴說出來的而已,”
“花放放?”
施鳳來失聲叫道。
魏忠賢點了點頭說道:“林平安身後站著守夜人,這是不爭的事實,他一個少年是絕不可能說出剛才那番有見地的話來的,所以說,這番話定然是守夜人的意思。”
“可是守夜人向來不參與朝政,花院長更是久不上朝,天天都在花房裡種花,他這麼說意在何處?”
施鳳來十分不解的問道。
聽到這話,魏忠賢正再次沉默不語,良久之後,他才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說道:
“守夜人只聽命於皇帝陛下和手持軒轅符之人,那軒轅符已經很久沒有現世,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你說這話到底是誰的意思?”
“難道是陛下?”
施鳳來大吃一驚,這一點他真的沒有想到,誰都知道當今陛下只喜歡做木匠活,將朝政都甩給了魏忠賢,怎麼可能有如此的見地?
“或許我們都看錯了陛下。”
說這話的時候,魏忠賢只感到脊背一陣發涼,他想起那位天天只顧著擺弄木匠活的皇帝,莫名的生出了一絲不安。
施鳳來此刻也是心頭巨震,有些茫然無措的看著魏忠賢。
“如果真是這樣,那陛下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他在心裡想道,而與此同時,魏忠賢的心裡也升起了同樣的一個疑問。
他本來覺得自己對朱由校已經十分的熟悉,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瞭解這位皇帝。
“陛下該不會是一直在裝糊塗吧?”
魏忠賢心裡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想起萬曆皇帝幾十年不上朝卻仍然對朝廷的動向瞭如指掌這件事情,頓時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難道這就是老朱家的傳統?”
“都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扮豬吃老虎?”
這個發現把魏忠賢嚇了一跳,他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陛下的意思肯定是要想開啟工商稅,只不過不想讓自己面對那麼多的反對意見,所以授意給守夜人,而守夜人從不參與朝政,只能藉著一個十三歲少年的口說將畫出來,一是看看眾人的反應,二是看誰能率先理解到皇帝的這個意思將這個想法在大朝會上提出來。
“這個彎繞的可夠遠的啊!”
魏忠賢長舒了一口氣,心情頓時大好,既然皇帝的想法和自己不謀而合,那自己何不立刻就面見皇帝,向他率先說出這個想法呢?
想到這裡,他衝著施鳳來說道:
“你在那詹事府多年,也該想著多為朝廷出力,我這就去面見聖上,少不得與你謀個像樣的職位來。”
說完這話,他也不理施鳳來,直接轉身出府,直奔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