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自然認可。
」
「但是若你覺得再無紛爭的達成方法,就是將可以造成紛爭的一切生靈廢掉的話,如此的手段,我並不認可,理應該制定秩序制止這些紛亂的***,維繫平和。
」
伏義放聲大笑:「秩序?」
金黃色的豎瞳冰冷燃燒著光焰:
「誰的秩序?」
「我所說的,也是我的秩序。
」黑髮道人嗓音平淡:「自是眾生的秩序而非你的強權。
「
伏義大笑起來:「你說我是強權?」
他端著酒杯,從容起身,黑髮垂落背後,淡淡道:
「或許你覺得尊重所謂眾生的意願,才是你該做的事情,也或者,你根本無所謂以自身的力量凌駕於群雄之上,我真的覺得我們很像,因為我們曾經是一樣的,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
「不曾想著爭霸,也不打算以力稱雄。
」
「清濁如何,眾生如何,卻又與我何干,幹我何事?」
「我只願瀟酒三千世界,帶著阿媧行走於天下而已,甚至於阿媧創世人間的時候,我並不願意,因為你們人族會成為阿媧心裡面的一個錨點,會拖累我帶著她前往不同世界的旅途。
」
「但是我付出了代價。
」
伏義平淡漠然地注視著眼前曾經和自己無比相像的外甥。
淡淡道.「強權?睜開眼睛看看這世間吧,元始王,手中持拿利器的,自然殺心頓起;立於高處的,自然放情縱慾,能夠為人所不能的,自是傲慢睥睨;有超凡之力的,便會隨心妄為。
」
「道德,是弱者渴望束縛強者的枷鎖;自由,是強者欲要踐踏秩序的藉口,但有慾念,即有所求,有所求者便可持劍殺人,唯獨眾生手中無劍,心中無慾,世間方可太平。
」
白衣的青年飲盡了最後一杯酒。
看著眼前的黑髮道人。
就像是看著六千年前的自己。
笑了笑,溫聲開口,淡淡道:
「吾當令眾生掌中無劍,自可不生殺戮;令天下蒼生無超凡之才,自無賢人傲慢而凡人痛苦;令聖人死盡,大盜方止;我當令眾生心無慾,無耽樂,不縱慾,不墜憂怖,不必鬥爭廝殺,每日可得飽腹安眠,心神安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