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這些兵卒們有點頭皮發麻。
他們自家人知道
自家事情,哪兒有什麼玄武啊,玄武是龜身蛇尾,但是自家之前看到的異獸可是兩個的,更不必說,將軍為了吹牛還說玄武經歷過幾千年的修行已經修成了人身狀態。
娘也,苦也!
可要從何處去找一個人身真武回來?!
眼瞅著原本只是在軍中亂立香火廟,了不得挨一頓揍的錯誤,很快就要直奔著欺君瞞上這種大得離譜的事情狂奔而去了,這帶路的漢子後背都發涼了,當即乾笑著道:「道長啊,我看咱們還是下一次再來吧?「
「這山中之前才風雨大作。」
「想來也是這位真武爺不願意路面啊。」
「再說了,這神靈祥瑞不是確確實實的嗎?」
那道人微笑著看了這兵士一眼,笑著道:「官人之命,是要我去見到這位真武,然後為其塑像,怎麼,這位是對官家的口諭有些什麼想法麼?沒關係,說出來。」
悍卒聽了頭皮發麻,連道不敢不敢。
道人手中的拂塵一掃,搭在了臂彎,雖然看著年輕,像是個養尊處優的,但是腳步之健,竟然比那日日操練的悍卒更強幾份,其本身乃是張家子弟,龍虎山上的年輕修士,本該是穿紫袍的。
每日在龍虎山上品茶論道,結交的都是達官貴人,名士雅客。
觀紫氣東來,看群星永珍,好不逍遙自在。
之所以下山,不過是而今神霄宗得到了官家的看重。
此次來這裡,非但是奉命前來。
更是涉及到了神霄宗門和龍虎山的道統之爭,要看看當今之世,到底誰才是道門執牛耳者,龍虎山乃是自大漢之年就有的,當今也就唯神霄宗還仗著之前的底蘊,面前能夠和龍虎山制衡一二。
至於其他,道門的流派雖多,譬如微明,也如那北地興盛的全真,卻都不足道爾。
此次只是來完成官家的命令,若是能夠做得足夠出色,便可以在這裡立下一道觀而後攜此功德,既可以匡扶龍虎,也可算是積攢外功,回到山中,未必不能夠一看那龍虎山天師之位格。
心中打算,自是極深,但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分毫,只是微笑道:
「不過,若是尋找不到,卻也不能夠怪罪於你。」
「唐朝時有《酉陽雜俎》,其中道∶太和中,朱道士者遊廬山,見澗石間蟠蛇如堆錦,俄變巨龜。訪之山叟,雲是玄武現。「
」此地上古之時乃是多水之地,距離那廬山,何止千里之遙。」
」若是玄武不在此地,似也是情有可原啊,只是我雖這樣,官家卻未必。」
道人含笑說話。
但是這個帶路的悍卒卻是頭皮發麻,知道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道人,怕不是已經猜測出來了事情的真相,對面說自己不在意,但是官家卻未必,這是不是意思是……只要找到一個‘真武神,,能夠應付交差了便是?
他既被派來帶路,自然是個心思活絡的兵油子。
畢竟連將軍這個吹牛的人本身都沒有想到,自己就吹個牛啊,官家咋就信了?!不單單信了,竟然還派人下來了?要是換個腦袋裡面鐵疙瘩的,怕不是三兩句話就把什麼都交代了,到時候自己怕是也要給交待了。
可是,雖然說是聽到了這個道士的弦外之音,但是這荒郊野嶺的,到底是要從哪裡找到一個模樣周正,能夠被當做是真武的人?
這個悍卒雖然說是心思活絡,但是畢竟還是在兵營裡面帶著的,不知道這道人所說的意思其實可以編造一個出來,就帶著他認認真真在這山裡面亂轉,只是前些日才下了暴雨,到了中間,雨水再度暴漲,兩人尋一處地方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