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以因果一遮,就更是沒有絲毫的痕跡。
衛淵直接鎖定了渾天之軀所在的位置。
只是抵達的時候,衛淵看到了渾天之軀只是坐在了濁世大尊給祂劃定的區域內,毫無疑問,哪怕已經過去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渾天之軀仍舊沒有去修行衛淵之前給他留下來的《上清靈寶宗大洞真經》。
‘因為自身和渾天的關聯,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是誰,處於一種自我認知的茫然’
‘之前呂鳳仙向我要的名字裡面,他似乎是選擇了【蒼天】。’
衛淵若有所思。
沒有立刻出去,只是坐在此地,看著渾天之軀,打算觀察一下他這段時間究竟是怎麼過的,只是略有些超過衛淵的預料,渾天之軀就像是沒有半點自我意識一般,就真的如同是一樁兵器,面無表情地坐在這裡,一坐就是一整天。
不需要呼吸。
更不曾去存神觀想大洞真經要訣。
只如一件兵器。
但是衛淵也可以感知到渾天之軀心中激盪著的掙扎和糾結,那種不知自己是誰,卻又有著腦海中諸多記憶的痛苦,他能夠和記憶中發生的事情感同身受,但是卻又清楚地明白,記憶當中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那些和他自己談笑的‘好友’屬於那個人,屬於渾天。
也由此更加加劇了心中之痛苦掙扎。
白髮道人嘆了口氣。
渾天之軀在前面盤坐閉著眼,而衛淵則是在後面感慨無言。
他自己並不是擅長交流,更不擅長開解這樣的事情。
坐在後面等待一日,渾天之軀都不曾吐納呼吸,不曾運轉大洞真經,衛淵反倒是覺得有些惆悵之感,如此如何渡化,渾天曾經囑託過衛淵,讓他幫忙看顧渾天之軀新生的意識,但是此刻渾天之軀猶如頑石,一言不發,即便是已經傳給真經,也不願修行。
這是心裡衝擊太大了,故步自封了啊。
在修行者裡面,這個是放任自流,非善非惡,無所作為,而非道門無為。
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在之前那個未來裡面,渾天之軀會被濁世大尊所控制。
無他,未曾勘破心魔!
困住他的並不是外來的神通,濁世的大法,至少不僅僅是。
而是來自於自己的內心。
正當衛淵心虛複雜的時候,忽而察覺到數道氣息的靠近。
微微抬眸。
道人沒有興趣在這個時候和濁世強者們產生矛盾衝突,就遮掩了自身的氣息。
來者是數尊神魔,氣焰滔天,滿臉警惕,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衛淵若有所思。
看來是自己跨越因果前來,哪怕是遮掩了氣息,卻也對於濁世大道來說創造出了絲絲縷縷的漣漪,而或許也正是自身的絕大部分力量都被收斂,留下了那一縷痕跡,就讓濁世巡查的神魔們誤以為,只是尋常的敵人入侵,故而大膽前來,卻不知道來者是何等強者。
祂們以手中至寶巡查左右,自然是一無所獲,只得恨恨收回了視線。
但是卻不曾離開。
祂們的視線注視著旁邊漠然的渾天之軀,其中一尊魔神舔了舔舌頭,眼底頗有些貪婪之意,道:“……兄弟們,要不要試試汲取這兵器當中蘊含的濁氣,這可都是都只能大尊親自鑄造的,哪怕是些許洩露出來的力量,都足以讓我們實力猛進。”
旁邊魔神皺眉道:“你不怕他暴起反擊?”
那魔神冷笑道:“他?不過只是一介兵器而已……況且有大尊給與的玉符,縱然是不能操控他,卻也足夠讓他的功體凍結,連功體都不能運用,又沒有自身靈智,就真的只是尋常兵器罷了。”
“當年的統領大人,不就是靠著看守這兵器,汲取濁氣。”
“只耗費了區區千餘年的時間,就已經從尋常的戰士進階為一方的大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