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大日金烏臉上神色數次變化,震怒,不可思議,茫然,最後化作失神,搖了搖頭,呢喃道:“不……父親他在。”
“甚至於……”
大日金烏的聲音有些艱難。
不周山老伯開個玩笑道:“總不至於這是他在打架吧?”
忽而無數星辰在天穹之上覆現,映照於四方上下,讓無數法則都變得幽深,明亮,變得越發的有虛無和縹緲之感,觀者眾生都覺得自己的渺小,而無數的星光流轉變化,身穿黑袍的天帝踏足虛空,神色蒼茫。
不周山怔住。
“那他的對手是誰?!總不至於是濁世的那個大尊又殺回來了吧?”
忽而眼底瞪大。
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從心底浮現出來,一把攥住他的心臟。
他緩緩移開視線。
看到天帝右手當中握著的,是大團大團如圖森然雪芒的劍氣,而後被黑洞吸收碾壓粉碎,袖袍一掃,化作飛灰,而在天帝山的背面,青衫白髮的道人同樣立足於虛空,白髮微微揚起,周圍劍光環繞不休。
以劍光鎮壓天地,重演地水風火,抵禦星空虛無。
不周山聲音頓住許久:
“……衛淵。”
劍光一掃,將星辰之力隔絕在外,衛淵看了一眼那邊的建木飛舟,微微頷首,周身磅礴浩瀚的劍氣散開一條道路,而天帝那邊的星辰之光同樣收斂,於是建木之舟緩緩前行,一側是星辰起落,浩瀚蒼茫;一側是無窮劍氣,上窮碧落下斬黃泉。
恢弘恐怖,彷彿太古之戰。
讓眾人失神。
劉牛雙手握著飛舟的欄杆,死死盯著那邊的白髮道人,許久後雙手鬆開。
似乎疲憊,臉上卻不可遏制浮現出了一絲溫和滿足的笑意。
飛舟飛入天帝山。
衛淵感知到自己的傷勢,剛剛只是和天帝交手數招,就已經有龐然巨大的壓力往下壓制下來,讓自己的經脈賁起,身軀痛苦的感覺,舊傷也有復發之跡象,只能說天帝的底蘊之雄渾恐怖,幾乎難以企及,感慨之餘,索性將手中長劍抬起,道:
“我的傷勢不大好,而且功體在南海那邊才完成。”
“真要實打實的話,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而後白髮道人微微笑了下,手中之劍橫斬:“不過,我倒是有一招絕學。”
“是我自悟。”
“乾脆你我之間,一招定勝負,如何?”
天帝頷首嗓音平淡:“好。”
他抬手虛引,就當做已經出了一招。
衛淵大笑,袖袍一掃,虛空中一道道劍光流轉變化,剎那之間,竟然就已經壓制下了一半的星光,於是這虛無之境當中,一半乃是無盡的星辰流光,縹緲浩瀚,另一側則是劍意如海,衛淵身前懸著四柄長劍。
道人屈指輕彈第一柄,寬長而薄,如天之淵,天光在上,道:
“此劍名為【天痕】,上法天光,如同蒼天有痕。”
長劍鳴嘯。
“此劍名為【塵後】,下效地綱,劍身稍短,卻又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