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你說,軒轅丘,炎黃一脈能夠存續多久呢?”
“會一直存在下去嗎?”
白澤的聲音頓住,最後道:“我不知道……”
“再說了,這樣事情,你自己親自去看著不就好了?”
“問問問,我又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倉頡哈哈大笑,而後喝酒,安靜許久,道:“我剛才看到啊,外面那一顆,我們當年種下的老樹,已經長得那麼高了啊,可惜,太陽落下來的時候,總會覺得,這一棵樹是不是也會慢慢地枯萎呢?”
白澤安靜回答道:“會枯萎的……”
“但是枯萎的時候,它會有種子隨風而去,會生長出一棵兩棵,三棵四棵,許許多多的樹,,甚至於大片大片森林,而未來那麼繁茂的森林,不管最終走到了哪裡,他們都是來自於這裡,來自於軒轅丘裡面,你們親手種下的一棵樹。”
“所以哪怕是未來不再有軒轅丘,你們所做的也絕不是虛度。”
“……是嗎?”老者噙著微笑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麼未來的風景,就要有勞阿澤你幫忙看看了。”
白澤不言。
倉頡又笑著道:“不過,你也會離開這裡吧?你為了我們最初的那段時間,把如何剋制妖魔兇獸甚至於諸神的方法都告訴了我們,也就相當於和諸神結仇了……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白髮捲曲在後的文士斂了斂眸,道:“……不要誤會了。”
“我只是覺得,失去了你們的人族沒有辦法保護我,所以才走的。”
“哈哈哈,是嗎?”
文祖倉頡大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你若在這裡,那些和你有仇恨的神靈因為我們都死去前來複仇,會給人族帶來災難,乾脆自己離開,省得引開災禍。”
“畢竟,那個時候人族若庇護你,那麼就會有大禍,死傷無數。”
“而不庇護你,又會留下那偌大的不義之名。”
白澤惱羞成怒,道:
“喝你的酒,杜康親手釀造的酒都堵不住你的嘴嗎?!”
老者噙著笑意喝酒,帶著醉意落筆,最後在記錄著最初道藏的玉書上留下了一封簡短的信箋,而後在最前面,寫下了這道藏的名字——隱微難見,故名為陰;妙合大道,名之為符,此為黃帝陰符經。
源自玉虛,以此為名;正玄奧妙,稱之為法。
故而名之為——《玉虛正法》!
頡壽盡之前,得見白髮道人談天,地,道,人,故而得之。
道人不知其名,自稱上古煉氣士,吾稱之以玉虛。
老者刻下最後一筆,藉著醉意,將封禁起來的玉虛正法交給了白澤,飲酒一杯,笑嘆道:“杜康的酒,果然是天下最好,此生幸好是從部族走出來了,幸虧是沒有留在那裡做我的蒼王。”
“否則,若是不能和你們相遇,人生該要多遺憾啊……”
老者笑著醉酒睡去。
白澤也一眼不曾看玉書裡面的內容,只是一杯一杯地飲酒,最後酒罈空了,他拎著酒罈倒過來甩了甩,見一滴酒液也沒了,眼底浮現些許悵然之色,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