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了還沒有開始解釋的顓頊,右手重重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帶著欣慰,頓悟,感慨,同情等無數種複雜的情緒,重重拍了拍。
“額……哈?!”
顓頊茫然。
女祿,嗯嗯,再加上塗山氏,就算不是女嬌那樣的九尾天狐之身,而已百分百的純種塗山青丘一族,難道說這有熊部和塗山氏聯姻的習慣是從你這裡開始的?
話說禹的偶像就是你啊,所以才跑去塗山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雖然據說他是聽說老家的老人們說塗山氏的狐狸做飯好吃才來的。
不過也沒差。
嗯,我記得顓頊帝的孫女叫做女脩,也是繼承了女希氏的姓氏,而這個女子同樣存在於人族的神話裡——
見玄鳥而生子大業,大秦之祖,玄鳥圖騰的起源。
女脩的孫子伯益,因為相助禹王治水有功勞,所以此姓氏嬴。
眼前這位帶三分稚氣青年最小的孫女的,最小的孫子,才是禹王時代的臣子,衛淵約莫能夠把握得到,足足六代人,而在這個神話和傳說交雜的時代,竟已經是三百餘年的後來。
顓頊把自己的頭髮整理好,非常服帖地垂落下來。
整個人沒有傳說中的英武君王的模樣,反倒是給衛淵一種熟悉的感覺,一種……可以宅家三個月不動彈的那種,好像連周圍的環境都會被影響得變暗下來的……宅?
看著拉著自己非常熱情地介紹這些琴的音色典故的顓頊。
衛淵莫名想到了那個溫和的少昊帝被氣得直接把琴瑟一下直接扔到歸墟里的典故,終於頓悟,是宅啊,音樂宅啊……
禹王,姒文命,你的偶像,和你完全是兩個畫風啊,人家根本就不是莽夫啊,人家是陰暗系音樂美少年,彈琴都能引過來鳳凰的那種啊豈可修!
根本不是你這個能哈哈哈大笑著把畢方鳥都燒烤了吞了的莽夫啊!
你丫畫風差得太遠了啊!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太悲傷了,悲傷到容許我默哀十秒鐘。
“嗯……閣下?”
顓頊疑惑著看著前面那個白髮道人,看著對方伸出手捂著臉,肩膀劇烈抖動,似乎是在瘋狂努力地憋著笑,顓頊撓了撓頭,道:“嗯,在下說的地方,有什麼不對的嗎?”
“沒什麼,沒什麼,你說的很好。”
“我想起有趣,啊不,悲傷的事情……”
“嗯,對,咱們繼續說琴。”
白髮道人忍住情緒,看著這三張古琴,顓頊道:“前面兩張琴,其實是我和祝融的,最後一張,本來是他自己多造的,和第一張琴一樣,若是撫琴者琴音悠揚,是能夠喚來一隻鳳凰鳥的。”
“鳳凰?”
“是啊,唯獨大荒彼端才有的五彩神鳥。”
衛淵伸出手指撫過琴音,雖然不擅長撫琴,但是多少是被夫子調教過的,震盪琴絃,以夫子所傳的莊雅之音,顓頊訝異不止,道:“原來,閣下不只是精通醫術,還懂得樂理嗎?”
不,只是會照本宣科而已。
至於怎麼練的?
知道夫子他老人家拎著竹子打手板有多疼嗎?!
夫子可是個音樂狂熱分子,詩三百篇,全部都譜了曲子的那種,要弟子們都必須通曉樂,衛淵再不及格,那也只是相對於其餘的那些傢伙來說的。
伴隨著清越的鳥鳴聲音,一隻小小的鳳凰從天邊飛來。
在這古琴上盤旋,道人看到那小鳳凰稚嫩可愛,身姿苗條清麗,尤其是聲音,清越美好,微笑著招手讓那小鳳凰落在自己的手掌上,左手撫摸羽翼,習慣性探入袖口,取出了用蜜糖,花生,芝麻做出來的小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