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訝異地看著眼前的衛淵,道:“你不是不懂天機術嗎?再說了,天機術這種東西能夠做到這一步?”
白髮道人道:“因為現在所謂的天機術, 只是那條渣蛇的風格。”
“而不能稱之為是真正的天機。”
“何是天?是其大無有二也, 故從一大……而所謂的天機術,不過是在浩浩渾天之下,蒼生的命運而已,並非是天之機,所以,只需要找到對應眾生的那一條線……”
他下意識伸出手,下意識學著渾天的風格,五指握合。
於是萬般法門在眼前展開道路,儘管無法去看到撥弄眼前老伯的命格線條,即便無法去幹擾旁邊白衣少女的命運,或者說他們的命運如同巨大的黑色漩渦,但是他自己也能夠看到了。
“所以……何為法,何為道……”
“如果說對蒼天之下的命格施加干擾的話,大概可以做到這樣。”
“呵,本來是不可能做到的,可是不周功體不是能雙手直接觸碰法則嗎?我就想著,比法則第一個層次的眾生的命運軌跡肯定也能用手扒拉一下。”
衛淵並起手掌,虛砍了一下。
人間界——
少年武侯這幾天緩過勁來,但是還在每天去思考接下來的佈局,現在圓覺和尚離開人間界,他反倒更加舒緩下來,至少沒有誰強迫他按照旁人的生活作息健康生活。
呵……也不知道阿淵回來知道玉虛的時候,會不會嚇一跳。
少年武侯嘴角帶著愉快的微笑。
似乎是太過於出神,沒有注意到前面的道路,一不小心砰的一下撞擊在了書架子上,往日都有圓覺收拾這些東西,現在書架沒人收拾,晃動了下,上面的書居然砸了下來。
砰!砰!砰!
一連三下,厚厚的書砸在了少年武侯額頭上。
就好像是被人在頭頂手刀劈了三下一樣。
散開的書卷有,有記錄,其中散落的書頁彼此遮掩,又被其餘東西蓋住,旁邊放著一個花瓶,裡面的水灑落沾染了書卷,少年謀主捂著被砸出小包的頭收拾書的時候,看到被水沾溼凸顯出的文字,動作緩緩凝固。
那些文字能拼出兩行字。
【阿亮。】
【勿要如此玩笑】
少年武侯感覺到屋子突然變得幽深,彷彿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一時失言。
………………
遙遠大荒,衛淵點了點頭。
嗯,很好。
在論道的時候琢磨出來的這一招確實是能夠用,第一次用阿亮的頭試試,看來感覺還不錯,正想著,衛淵突然覺得自身的精力得到了一定的消耗,只是靠著天機命格傳遞訊息,對他的損耗大到了比拿劍劈開一座山都巨大。
明白了,根據渾天的風格所開闢的神通,消耗大地離譜。
算了,和渾沌比內息法力的渾厚也太離譜了。
不周山老伯看著眼前的白髮道人,道:“……你還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