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有了最大的取死之道,淵,還是心軟。”
“你覺得呢?諸葛孔明。”
墨色的瞳孔, 彷彿盛放著一切,凌厲的劍鋒微微鳴嘯,始皇帝微微側眸,伴隨著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聲音, 白袍的謀主出現在了帝王身後不遠處,摸了摸鼻子:“亮今天晚上有點睡不著覺,出來散個步。”
少年謀主笑著道:“看來始皇帝陛下你也睡不著啊。”
兩人之間的氣息有些微妙,威道泰阿之上,代表著部分神性的鮮血匯聚流下來,諸葛武侯看著死去的妖神,想了想,還是問道:“始皇帝陛下,問了大荒裂隙之處,不知是要做什麼?”
“難道說,是打算不告而別,自那裂隙之處,前往大荒嗎?”
帝王笑了一聲,回答道:“當然不是。”
泰阿劍緩緩收回劍鞘。
“那一處裂隙,不過是卑劣偷渡者的鼠洞。朕會和淵前往朝歌城, 而後自朝歌取道崑崙,堂堂正正地抵達大荒。”
少年謀主道:“亮還以為, 陛下已經放下了那些爭鬥之心,會安安心心在神州的老街養老呢, 紅塵人間什麼的,倒是也挺好的。”
始皇帝哈哈大笑:“紅塵俗世,萬丈人間,當然很好!”
“但是卻不是最好。”
“諸葛武侯,朕且問你。”
“試問,何以為帝王之劍的劍鞘”
少年謀主道:“是寬以待民,仁政愛民,萬丈紅塵,與民休息。”
“亦是這人間煙火……”
始皇帝看著眼前手中羽扇輕搖的謀主,道:“好,那麼容朕問,諸葛亮啊,試問,劍鞘的意義在於什麼?”
少年謀主沉默許久,回答道:
“劍鞘的意義在於出劍。”
若不出鞘,那劍也不過是一件裝飾品。
並無價值。
於是帝王笑著道:“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白衣謀主羽扇輕搖,微笑道:“……只是感慨,陛下終究還是那個一統天下,締造神州一國不散霸業的霸者,人間的煙火紅塵,終究不是你這樣的人應該停留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你?如此的稱呼,諸葛武侯,也不偽裝那一副溫良恭儉的模樣了嗎?”始皇帝大笑數聲,袖袍一拂,墨衣袀玄,彷彿大秦的黑色雲氣,手掌修長,扶著泰阿劍的劍柄,朗聲道:
“莊子說劍。”
“庶人之劍,蓬頭突髻垂冠,曼胡之纓,短後之衣,瞋目而語難。相擊於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是未見阿淵之劍術,否則當知白虹貫日之氣魄,彗星襲月之凌厲。”
“諸侯之劍,以知勇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以賢良士為脊,以忠聖士為鐔,以豪傑士為夾,這也不過只是治國之道,如此而已,朕早已經習得。”
“可惜,莊子終究只是一介在野道人,未知國事。”
“諸侯之劍,老生常談!”
諸葛武侯道:“那麼,始皇帝是想要……”
嬴政伸出手,從容道:“以燕谿石城為鋒,齊岱為鍔,晉魏為脊,周宋為鐔,韓魏為夾;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秋,行以秋冬。”
“諸葛武侯,臥龍之才,不出南陽便知天下之事。”
“此人皇之劍,不知可否懸於大荒崑崙!”
少年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