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呢喃道:“南陽,臥龍崗,各地的武侯祠,文廟,武廟,我都去過了,石頭還只是石頭,泥塑也只是泥塑,它們不是阿亮,阿亮不在,沒有……”
衛淵看向白澤,緩聲:“阿亮的真靈,真的還在嗎?”
這是他一直不願意面對,不願意思考的一個問題——
白澤所說的,就真的是對的嗎?
他像是當初的青牛一樣低語。
“我找不到他了……”
心境低沉,尋找了這麼久而一無所獲,哪怕是衛淵的堅韌都感覺到絕望,或者說,一直以來,作為道門的真修之一,他是知道與天爭命的後果的,神魂破碎哪裡那麼容易就回來?只是他下意識迴避這個問題,下意識用白澤的話語欺騙自己,而現在,伴隨著一個個地方的排查都無法尋找到阿亮的真靈。
似乎是該面對真相了。
“你是傻了嗎?”
白澤用看腦子壞掉的眼神看著他,道:“諸葛武侯的因緣之物。”
“不就是在這裡嗎?”
白澤伸出手,指了指那被保護好的白色羽扇。
“這裡的思念的因緣,濃烈到我一眼就看到了啊。”
“我是讓你去找其他大腿的,不是讓你找武侯啊,你的腦子是不是瓦特了?”
衛淵怔住,看向那一把羽扇。
大漢最後的大將軍姜維將這羽扇遞給了當年的道人。
‘這是,丞相的遺物……’
而後,道人帶著這羽扇,隱居南陽,最後撫著羽扇逝去。
身死軍陣,星落五丈原,魂歸炎黃。
唯獨這一柄羽扇,算是對當年躬耕南陽之約最後的回答。
“武廟計劃,最有可能的,也是最容易被之後計劃執行者找到的地方,肯定是最容易察覺到的地方,是絕不可能遺漏之處,是永不會找不到的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衛淵喃喃自語,突然笑起來,像是遇見了什麼能讓他記一輩子的事情,笑得險些前俯後仰,笑得白澤都眼神古怪,笑得那燦爛的笑聲裡面卻有說不出的悲傷。
笑聲漸息,他開啟了櫃門,取出那羽扇,輕撫著低語:
“六出祁山,星落五丈原。”
“我帶你去走你不曾走完的路。”
“去帶你坐著高鐵,從武侯祠去一趟中原,很快的,半天都用不了,這一次你不用用一輩子那麼長了……”
當年的道人語氣溫和,隱隱似乎哽咽。
“做了一千八百年的夢啊……”
“醒來吧。”
“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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