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幕當真不曾在他心裡留下一絲痕跡嗎?
距離崑崙第三步的考核,已經只剩下短短的數日時間,到時候的自己又該要如何抉擇?是無論如何都不在意,該拿就拿,該取就取,從容坦蕩地拿走崑崙之力,還是說拒絕走上神的道路?
可前者彷彿是遵循著那一個預言前行。
後者,刻意地背對預言去做選擇,恰恰也就相當於在心底相信預言。
小心河圖洛書。
衛淵徐徐吐出一口濁氣,再度地感受到了這六個字的分量。
只要是接觸到了河圖洛書的預言。
那麼哪怕是你已經將河圖洛書斬碎了,實際上,那預言仍舊存在,存在於思維當中,存在於邏輯的慣性當中,稍有心性的遲疑,就會被其影響,這也就是為什麼算命之流的手段經久不衰。
衛淵在心中將這雜念紛紛擾擾盡數斬碎。
暗自罵了一聲。
早知道……
就應該把那石碑砍得再碎一點。
不,不應該砍了。
直接澆了水泥沉了東海,看看河圖洛書對共工,哪個比較‘毒’。
有本事你算出共工的未來啊,你算啊。
你特麼算啊。
老道士看著衛淵沉默的模樣,道:“你在想什麼?”
衛淵抬起頭看向張若素,下意識回答道:
“張道友,你說,河圖洛書和共工的頭。”
“哪個更硬一點?”
張若素:“…………”
……………………
最終。
衛淵被一腳踹下了龍虎山。
珏離開了女兒國的隊伍,也或者說,是趁著衛淵沒有注意,悄悄離開了龍虎山,然後帶著欽原,繞了一個大圈兒,重新回到了老街的花店裡,花店裡面一如既往,就和她離開時候一樣。
珏把甲冑收了,然後裝作正常的模樣,整理花枝,翻看書卷。
衛淵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花店裡面亮起了柔軟的白光。
就像是那個夢境一樣,照亮了並沒有路燈的老街,微微一怔。
“珏,你回來了?”
少女伸出手指整理鬢角的黑髮,微笑答道:“嗯,是啊。”
“確實是經歷了一些事情的。”
“不過還好,回來了。”
她看著衛淵臉上浮現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