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雷光閃爍,彷彿有一頭蒼青色巨龍緩緩遊動,露出鱗爪。
穿著鎧甲的勇武將領,幾乎像是從歷史裡面活生生地走了出來,寺廟一片死寂,了衍想要雙手合十,但是手掌卻顫顫巍巍地合不上,關羽手中青龍偃月刀一轉,呼嘯劈斬,眼眸只是稍微張開了一些,就有潑天的煞氣殺機四散出來。
肅殺,勇猛,彷彿兩千年前的古代戰場重臨大地。
這佛門淨地的佛鐘噹噹噹撞擊不停,卻早已不得清淨。
先前在佛塔中看佛經的老僧腳尖一點,掠過極遠距離,想要擋住這一招,但是當他看到這一刀的時候,心底森寒,知道自己絕對擋不下來,面色蒼白,心喪若死,突然風雷齊止,那一刀就穩穩地停在自己眉心之前,沒有斬落下來。
留手了?
老僧怔怔出神。
卻見身前將領斜持兵刃,雙眸半斂著,邁步從自己身旁走過,根本不曾直視,沒有說話,但是那種根本不屑於取你性命的感覺卻迎面而來,一則不斬和自身無怨無仇之人,二來,也不屑恣意殺戮。
他要還一刀的,不是這僧人。
關雲長看著身前佛寺佛塔,眼眸微張。
而後,手中青龍偃月斬下。
佛寺佛鐘重重一聲巨響,而後歸於寂滅。
……………………
衛淵喝了兩盞酒,也學著古人慢悠悠用火法去溫酒。
這一次是酒還沒能溫了,這邊就已經出現一道身影,正是剛剛順勢跟著過去的關雲長,後者撩起戰袍坐下,衛淵把酒遞過去,關羽仰脖喝下,衛淵沒有問他為什麼還是跟著過去了,想了想,只是問道:
“將軍這次去,如何?”
關雲長淡淡道:
“他說關某皈依佛門,做了珈藍。”
“關某便把他天台宗的香火和祭祀斬了一半下來。”
他望向前面那曾經相熟的病弱道人,最後慢慢飲酒,神色緩和,沒有了那些鋒芒畢露,嘆道:
“故人重逢,原是欣喜之事。”
“何況還有好酒,幸甚。”
他喝了酒,身軀卻慢慢變淡,剛剛甦醒就出手,而且還是直接斬了一山的氣運,讓他也不得不再度陷入沉睡,衛淵覺得無可奈何,卻又突地失笑,覺得只有這樣,這些認識的人才會給他更多的熟悉感覺,覺得你我都一樣,一如當年那樣鮮明。
他道:“關將軍,你且好好睡一會兒。”
“對了。”
衛淵似乎想起了什麼,微笑補充道:
“二十多天以後,我可能會去重新立下宗門,到時候有一次講道。”
“關將軍你到時候,要不要來湊湊熱鬧?”
“我在那兒給你留個位置。”
“定然……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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