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獸想要去偷襲那個刻畫玉書的人,但是連旁邊那個女人都打不過,不管是哪個種族的,也不管是多少獸,反正去了的就沒回來過。
後來才知道,那居然是一頭九尾狐。
這一男一女就足夠強大了。
但是那個被他們保護的人,連一次都沒有出手過。
於是遵循強者為尊,由弱者捕食,首領首先去吃的兇獸們自然而然按照異獸之間的規則去套入了當年在外行走的三人,而後甚至有異獸在傳承記憶裡記錄下來,是那手持玉書的男人,能夠召喚出從天而降所向無敵的強者。
而一直以來,諸多兇獸也只是將這三人當做不能惹的硬茬子。
如同面對燭龍,如同面對窮奇,如同面對饕餮。
弱者自有弱者的生存方式。
即便是在大荒之中。
直到後來,他們中有隻白澤去偷偷看了那一卷未完成的玉書。
祂看懂了。
於是大受震撼。
而後在山海諸獸中流傳開的傳說裡,就有這樣的一個說法,有其人,手持玉書刻刀,錄名於書,則有神天降,喚此名者,立誅;在更為遙遠的歲月後,淵已經逝去,而禹手持玉書,行走於八荒山海之間,將諸多兇獸遍佈的山海經諸界一個個流放。
每流放一地,則分裂一枚玉書,拋擲於此界。
上面正是當年之人所刻名錄。
於是傳說就這樣流傳下來,那並非是來自於淵,而是來自於那個時代將山海諸族盡數流放的,人類的傳說,但是這一傳說最終匯聚於最具代表性的山海經玉書之上,流傳於而今。
歷史和過往往往就是這樣。
波瀾壯闊的歲月如同江河,但是這個時代會化作一個縮影和烙印,波濤席捲千堆雪。
那被稱作英雄和傳說。
但是他們本身都承載了那個時代的所有人。
………………
衛淵緩緩抬起手掌。
那隻血脈稀薄的異獸已經渾身顫抖,口吐白沫地倒下去。
衛淵自一絲悵然裡回過神來,嘴角抽了抽。
你這樣子,好像我是個什麼危險人物似的。
衛淵抬眸看過去的時候,被視線掃過的異獸齊齊後撤一步,被第二次掃過的時候,就會默默再把腳收回來,衛淵很想說一聲,他真的沒什麼厲害的,當年比較狠的是禹王和女嬌,他就是個蹭飯的掛件。
他可以發誓,他衛某人從來沒有親自殺死一頭異獸。
不但如此,他還會很熱情地給死去的異獸們舉行火葬。
為了防止他們的身體腐爛,還會加上珍貴的鹽巴防腐。
衛淵回憶曾經的過往,神色柔和下來,他的視線掃過這些異獸,認出其中大部分都只是血脈稀薄的後裔,他回頭看了一眼朝歌城邊城上緊張的居民,沒有做出會讓這些兇獸們驚慌失措的事情,語氣和緩平淡道:“算了,都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