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是山君,卻已經不再是地祇了……”
那女子下意識看向說話的博物館館主。
衛淵緊緊盯著畫面上的山君。
地祇因國運而生,因國運而強大,也會因為國運弱小而崩潰。
一旦被敕令為地祇。
就像是被施加了烙印。
不可能更改。
除非祂已經徹底拋下了自己的過往。
除非祂靠著自己跨越了地祇對自身的束縛,割捨了一切。
除非炎漢的氣運仍舊在這片大地上流傳,和他眉心那一道豎痕聯絡,成為了他現在的基礎。
除非他直接橫截了足夠多佛珠中殘存的神性,並且將其全部容納。
不困於心,不亂於行,不糾結於過往,不沉湎於恩仇。
佛道相融。
斬去三千煩惱皆虛假,唯我心中一念乃真靈。
這已不是王朝敕封的地祇。
炎漢已亡。
“這是神靈,天神。”
天神?!
聽到這句話的人都失神,王朝冊封的神,和真正的天神這完全是兩個概念,一者是伴隨著王朝消亡的存在,另外一者是和神州同壽的神話,而這個時候,他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是神州的人都會有一個誤區。
誤以為神靈都是仁慈的。
其實不然。
那給衛淵包紮的女子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還要再問。
卻沒有看到站在旁邊的身影。
……………………
山腳下,原本是在防備著倀鬼亂來的修士們,突然失去了控制自我的能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看上去只是個俊朗男子的山君步步走來,只能看著伴隨著他的行走,整個白雲觀所在的山脈化作另外的存在。
神靈的權能,開闢屬於自己的洞天福地。
最終,他們絕望地看到自己被罩入其中。
神靈,哪怕是虛弱的神,也是神。
一片死寂,勇氣在這一瞬間短暫失去了本該擁有的光輝,而和地祇不同,對神州的神靈出手,修士也會遭遇天地反噬,畏懼,猶豫,以及面對神靈時候的那天然壓制。
一片死寂中,唯獨一人還有行動的能力。
腳步聲如同低沉的戰鼓聲,突然炸起。
一道身影伏低了身軀,像是離弦之箭,穿過身軀僵硬的眾人,衝入山君自身所創造的結界當中,在後方的聯絡員看到這一幕,下意識開口:“衛館主?!”
他瘋了嗎?!
在這一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