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了的衣服,也要烤烤火,才能幹,不然到明天早上跟定還溼的。
蘇邶燁順著宋千雨指的方向看,月亮明亮,但到底是半夜,樹林的方向,黑漆漆的,蘇邶燁默了默,沒接話。
短暫的沉默,讓宋千雨尷尬了,忙擺擺手,“你別誤會哈,烤烤火是不想感冒,衣服也要考考,不然幹不了,再說了,你自己衣服也要考幹,你現在穿的是我哥的,明早之前,你得脫下來,我哥的衣服,你不能帶走。”
蘇邶燁看看身上,這件屬於眼前這個宋家姑娘哥哥的衣服,倒貼給他,他都不要。
但他卻把注意力放在了宋千雨剛才說的第一句話上面。
指尖輕輕摸著下巴,“你剛說誤會,我誤會什麼了?”
眼角帶著光,眼神裡全是月亮的影子,以及細密的,帶著些許情緒的星辰。
說得宋千雨一愣,張張嘴,說不出話,感覺說什麼,都會被套進去,“沒有啊,我說誤會了嗎,沒有,你聽錯了,會不會烤火?會不會?”
看在眼前的宋家姑娘直哆嗦的份上,道:“那不叫烤火,叫生火,你先回去把衣服換了,多穿幾件,順便帶倆打火石。”
宋千雨一溜煙的跑回去,再回來,穿得跟過冬似得,實在是體力消耗太大,河水太涼,身上的面板,都是冰冰涼的。
“給,打火石。”
兩人來到後面的小樹林。
找了塊空地。
林子平常沒什麼人來,所以遍地都是木材,隨便撿撿,就有一堆。
蘇邶燁把火升起,又找了幾個細長的樹枝,架了一個臨時的架子,把溼的衣服,都掛在上面。
少爺出身,就沒怎麼掛過衣服,掛得那叫一個凌亂。
宋千雨看不過去,走過去,重新掛了一遍,道:“少爺,敢問出生?”
蘇邶燁瞧瞧,覺得她的問題很奇怪,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也知道她姓宋,有一個哥哥,其他一無所知,而她對他更加是一概不知了。
“被你說對了,還真是少爺,蘭州蘇家。”
宋千雨,“哦,叫什麼呀,看在一起泡河的份上,不妨告訴我唄。”
“邶燁,北字家耳的邶,火華燁。”
宋千雨:“蘇邶燁,名字不錯。”
火升起來後,宋千雨覺得好多了,沒有剛才那麼冷了,把身上裡裡外外裹了好幾層的衣服,脫掉了兩件,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把脫下來的衣服墊在草地上,然後人斜在上面,撐著腦袋。
夜深人靜,有篝火的感覺真好。
蘇邶燁也坐在,他坐在宋千雨的對面。
看到她安安靜靜的樣子,真難以想象剛才自己在河裡看到的,是同一個人。
“你放心啊,你的石頭,一定還給你的,我就是天天下河摸,總有一天,能摸到的。”
蘇邶燁笑了笑,“冬天也下河?”
宋千雨:“砸冰也下。”
蘇邶燁:“……”
一陣沉默。
宋千雨知道,對方不信,但人家的東西,被弄丟了,是他們的責任,砸冰不至於,但一定是要摸的。
“能跟我說說石頭的來歷不?”
蘇邶燁曲著膝蓋,手臂放在上面,長長的手指,玩弄著一根樹枝,他似乎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目光裡印著篝火,眨了眨,才道:“和命運有關,有關姻緣。”說完,目光往宋千雨的方向看來,可眼前的女孩兒,似乎已經睡著了。
整個人縮著,像一隻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