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悅夕望著手機笑笑，回過去一句：[抱歉，現在回到酒店了，你在忙嗎？]
那頭沒回複，直接撥了影片過來。
她在圓桌邊坐下，按下接聽。
那頭的背景不是辦公室，身上也不是西服，而是一套深藍色的家居服。
看清後，她才說：“今天這麼早就回家了？”
葉杉青點點頭。
剛洗過澡，他額前碎發還帶著濕意，發絲垂在腦門上，一張白淨的臉就這麼框進畫面裡，和平日穿西裝打領帶的嚴肅模樣對比，實在乖巧。
他問：“你忙到現在，又沒好好吃飯吧？”
黎悅夕回：“吃過了，西餐。”
“味道怎麼樣？”他問，“你喜歡的話，明晚我們也可以去吃西餐。”
她把手機支到桌上，拿過礦泉水吞下兩口，遲疑著不知怎麼開口。
畫面裡的人依然靜靜看著她，雙眼滿是期待。
她抿抿唇，又咳嗽一聲，聲調不自覺變低，“杉青……我……我明晚暫時回不去。”
“對不起。”
到最後三個字，她擠出一個窘迫的笑。
一聽，葉杉青臉上笑容明顯僵了僵。
他呼了口氣，還是冷靜地問：“大會延遲了？還是有別的工作？”
黎悅夕點頭，一五一十說：“你記得我提過的那位洪總監嗎？她邀請我一起參與一個專案，後天需要見一下客戶，所以……”
越往後說，畫面裡葉杉青的表情就越嚴肅，眸光一沉，兩條眉毛都控制不住耷拉下去了。
她只好連忙說：“是我的問題，我先答應了要陪你跨年的，卻出爾反爾，等我回去，你想要我怎麼補償都可以。”
眸底的失落是真的，但也是他自己說，不需要在她生命中排第一。
他還是彎唇沖她笑，“好啦，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長，以後再一起跨年就行。”
他往螢幕前湊近，眉眼柔和下來，“安心去工作。”
黎悅夕點了點頭，“結束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回去找你。”
他答：“好。”
行業大會在跨年夜這天的下午五點結束。
不用趕著回靖水，黎悅夕便幹脆和同行們一起參加了晚宴。
吃完飯回到酒店的時候十點多。
她進了房間門，左右扭了扭脖頸，準備先洗個熱水澡，然後再抓緊時間熟悉熟悉明天那個專案的資料。
剛走到浴室門邊，房間門被敲響。
她問了聲：“誰啊？”
挪步過去，卻沒見回應。
前後三五秒，敲門聲又響起。
她又問了遍：“誰啊？”
門外終於傳來簡短一聲：“我。”
隔一扇門，這聲音並不算多麼清晰。
她還是聽出來，那是葉杉青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