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她，大概是整間屋子裡唯一一個不知道葉總和黎總監“有過節”的人。
聽完她這麼一問，眾人紛紛掀起眼簾，小心翼翼朝葉杉青和黎悅夕瞥。
左邊那位手上捏著一支黑色簽字筆，目光深沉盯著面前的膝上型電腦看。
右邊那位在悶聲收拾桌面上些許散亂的資料夾，時不時和身邊的桑寧說句話。
兩人都不再有上午時候怒不可遏的表情，卻也根本沒有想一起吃飯陪笑臉的意思。
一番目測，朱正雲得出結論。
他們倆現在，應該都只想快點結束這個會議，結束這個專案，老死不相往來吧。
朱正雲咳了聲，想打破僵局，“荀總，葉總和黎總監可能還有別的安排也不一定。”
荀雅覺得有道理，緩緩點點頭，“倒也是，那……”
葉杉青將手上那支筆往桌上一扔。
筆在木質桌面上砸出一聲悶響，眾人循聲扭頭。
他張口道：“我沒安排，很樂意招待黎總監。”
話音溫和，面帶微笑。
這狀態放在平時看是沒什麼問題，偏偏在今天，眾人只心照不宣覺得，他們葉總百分百是在陰陽怪氣。
氣氛悄然緊張起來，眾人視線朝黎悅夕那側轉移。
她抿了下唇，點頭應：“行，謝謝葉總。”
早上那樣針鋒相對，現在這麼簡潔就回應完了？
屋內的人大眼瞪小眼。
荀雅沒嗅出什麼不對勁，點點頭，對助理說：“訂個大點的的包廂，就在上次那家餐廳，叫什麼來著……”
她頓了半秒，接上話：“yeean？”
助理點頭，“對，就叫這個，我去打電話。”
說著，人已經要轉身。
葉杉青叫了聲“等等”，再次吸引目光彙聚。
他攏了下眉，說道：“我有印象，那家店好幾道菜都堅果含量極高，換一家。”
上次大家一起去的時候，分明是他親口說的味道不錯。
荀雅正蹙眉不解。
這時，他又補充了句：“黎總監不喜歡吃堅果。”
“？”
這又是哪一齣？
眾人都不敢出聲，紛紛懷疑自己的耳朵。
黎悅夕拱著鼻子睨他一眼，無聲做了個警告。
笑著打圓場：“葉總挺細心，提過一次就記住了，做你公司的員工應該很幸福。”
氣氛詭異，大家倒是配合，七嘴八舌在說話。
“確實，咱們公司福利待遇都很好的！”
“對啊對啊，葉總一直都強調和注重要對員工細心。”
明明打著哈哈就能敷衍過去，葉杉青卻偏要在火快滅的時候又澆一捧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