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確認,此時此刻她確實滿眼坦蕩,才低聲問:“真的?”
“真的。”她沉聲,語氣無比堅定。
見他終於冷靜了些,才繼續說:“昨晚我也沒想到會遇上你,我急著把東西交給人家,所以只能先走。”
葉杉青咳了兩聲,面露窘色。
他終於撤開搭在她肩頭的兩隻手,手背觸了觸鼻尖,掩住臉上的尷尬,終於憋不住說:“我說嘛,當初我和你躺一張床上,連你一根手指都不捨得碰。那會兒我可還是你名正言順親口承認的男朋友呢,對方是誰啊……”
黎悅夕笑了聲,“哪有什麼對方?葉公子,你很閑嗎,非得給自己製造假想敵?”
葉杉青被問得啞口無言。
她沉了口氣,一本正經強調:“除了工作上的異性同事,生活中正常來往的異性朋友,我沒和任何男人在以男女朋友的名義交往,也沒和任何男人在維持性關系。這麼說夠明白了嗎?”
“咳咳……”
葉杉青下意識朝周圍瞟,耳根爬上一圈紅,低聲說:“沒有就沒有嘛,用詞也太直接了。”
“……”
不直接點,還真怕他又有自己的理解。
她搖搖頭,“說清楚了,這個話題可以結束了嗎?”
他笑笑,撓著後額嘟囔:“幸虧是誤會,否則我真的會氣瘋。”
這一聲壓得太低,黎悅夕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他搖頭,恢複平靜,“我說,咱們上樓吧,還要開會。”
她撇嘴,“你還知道要開會,這麼狼狽,讓別人怎麼想?”
葉杉青反手往後指,“沒事,秦雲遷一會兒過來,我讓他給我帶身衣服,刮鬍刀車裡也有備用的。”
黎悅夕點頭,“行,那你處理吧,我先上去。”
說完,她轉身朝電梯間跑。
臨進電梯的一刻,扭頭朝這側看了看。
他背身站在玻璃窗邊。
望著這個背影,她忽地想到他剛剛的話——“當初我和你躺一張床上,連你一根手指都不捨得碰。那會兒我可還是你名正言順親口承認的男朋友呢。”
黎悅夕不經彎唇輕笑。
那次是她大一的時候,某天晚上兼職結束,已經過了寢室的門禁時間,她只好在學校附近找了家酒店暫住。
那天葉杉青也在。
雖然她是第一次談戀愛,但對於一些事情,她其實也不是完全沒做過心理準備。
但那天的他,和她並排躺在一張床上,就只是抱了她一會兒,親了她一下。
甚至親的只是額頭。
之後,他不再有任何逾越的舉動,一直是背對著她的,直到天亮。
他對她,好像從來沒什麼功利的、慾望橫生的東西存在。
即便有,他也從來懂得剋制,從來都尊重她。
因為他最在乎的,只是她這個人本身,不是別的什麼。
時移世易是真的,可有一點好像還是和他自己說的一樣,從沒改變。
就是他對她,始終如一的一份愛。
就算她對別人再如何如何嘴硬著不肯承認,對自己終歸沒法說謊——
她根本舍不下他的那份愛,也從沒真的放下過對他的愛。